就体裁属性来看,这部作品更贴近浪漫主义后期欧洲民族乐派作曲家常写的交响音画。五位作曲家以唯美的旋律线条勾勒出一幅幅生动的丝路音乐地图:《序曲》始于古长安城门,《随想曲》《狂想曲》《幻想曲》遍览丝绸之路中、北、南三条路线,《畅想曲》归于古长安城门。各乐章的小标题不指向任何景象或故事,而是以各类体裁命名,赋予创作者最大化的泼墨空间。正是基于这一大写意式的纯音乐创作思路,整部作品才完全摒弃了西欧古典交响曲的奏鸣原则,强调优美旋律的色彩对比和自由展衍,古今中外的音响符号在此汇流。- ?) A8 h* z. y5 V& U* m
% S8 K% d8 S* J; y 乐曲对各类音乐文化符号的引用意味深长:作为整部套曲的开端,《序曲》并非仅仅起到序奏的开篇作用,主题糅合了“大雅”“敦煌曲谱”和“杏花天影”的旋律材料,宏大交响序曲的规模体现出分量极重的独立意义。《随想曲》更直截了当地引用经典旋律素材———两端是俄国作曲家鲍罗丁的歌剧 《伊戈尔大公》和《在中亚西亚草原》中的著名旋律,位于乐章中心位置的是哈萨克作曲家阿合麦特创作的歌曲《燕子》。当熟悉的旋律穿越百年时空在当代作品中重新生长,我们分明能听到古今中外的音乐在这里交织。看似是梦境中对往昔浪漫音响的追忆,实则是当代中国作曲家对浪漫主义民族乐派辉煌年代的艳羡。恰如鲍罗丁以西方人的视角、怀着对异域风情的迷恋写下浪漫主义化的东方音调,今日的中国作曲家又何尝不是在汉化那些传说中的西域音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