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剧演出现场调音的几点经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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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让舞台音响也参加到舞台演出实践中

　　以前人艺的舞台音响和音响效果是两个不同的部门，在演出中也是各司其职，各自为战，但是作为剧场的音响系统有着得天独厚的声场优势，在硬件设置上也有其很大的潜质。所以笔者作了一个重大的尝试，让剧场音响也参加到舞台演出实践中，让音响效果将音频信号送到舞台音响系统中，通过和导演和音响效果协商音响方案设计，利用设置舞台上的返送系统、吊杆上的音箱组，以及台口的左中右的主扩声系统，甚至电影系统里的环绕声系统等等，这样的音响效果再加上演员真实的表演，观众会确信表演的真实可信。如《雷雨》中远雷先从舞台后方闷声阵阵，然后逐渐加强到达台口主扩声系统，再从观众席里的环绕声变弱消失，既符合真实生活场景也增强了演出现场的气氛，舞台上的剧中人物一旦和舞台气氛相结合，也就产生演员与观众之间的互动，增加了艺术感染力。

　　2话剧音响效果的配置和处理方法

　　舞台音响效果由三种基本手段产生：利用专门器具手工产生；通过语言产生，如叫卖、喊叫等，直接表现音响的内容；采用录音机、扬声器、话筒等电声设备产生。在戏剧演出中，三种手段往往交替使用。人艺话剧的音响效果，最多的是由音响工作者利用专门器具手工产生，直接传送到剧场中，使观众听来感到真实而自然。但是由于扩声系统的存在，还应该考虑音响系统的使用对音质、音量等产生的一系列影响，把直接与间接传送的音响调节到最佳效果。为了使音响效果达到理想的境地，凡是在舞台上直接由演员发出的音响效果，尤应注意精确的声像定位。如果一个演员在台上演奏了一首钢琴曲，当他把双手落到钢琴的高音键盘上时，而音响系统播送出来的却是不同位置的声音，观众产生了虚假感，破坏了演出的完整性。因此，调试出真实的音响效果，必须十分精确地掌握好音响的方位来源、空间距离和各种层次，在操控过程中需要预先清晰明了演员的行动及剧情和表演内容，实时地进行处理。音响的特点在于无论是在舞台上出现或是从舞台外传来，都有其现实生活的可靠根据和来源。

　　北京人艺演出的《茶馆》，剧中表现出的各种叫卖、响器的音响，往往是有音源音响效果同无音源音响效果的有机结合，同时表演大量混合性的音响效果，交替展示。因此，要掌握对不同性质音响的操作，必须严格地控制好音响的来源方位、空间距离和各种层次，完整准确地实践音响效果的设计意图。

　　在《雷雨》，尝试了电声系统配合舞台效果的拟音设置，很成功地塑造了各种雷声的音响效果。如三幕中，四风一方面幻想着与周萍双双远走高飞，一方面又深切地爱着母亲，难以断绝母女之情，使她陷入了极度复杂的情感之中。一阵阵的雷声由舞台上的雷板发出沉闷的声响，敲击着四凤忐忑不安的心情，母亲声泪俱下地逼四凤起誓。雷声烘托出母女各自心中痛苦难言的隐情，雷声摧残母女同遭不幸的心灵。最后，四凤在鲁妈的一再迫令下，不得不对天起誓：“那……那就让天上的雷劈了我！”正当话音落在“劈”字上的刹那间，一道雪亮的电光划破夜空，一个巨大的响雷猛劈了下来。惊骇的四凤扑倒在地，嚎啕大哭，她那颗悲痛欲碎的心在折磨着、撕裂着……。在音响效果的配合下，更显示出人物内心冲突所掀起的狂澜和母女俩在极度痛苦中所卷起的感情风暴。以前的处理是只凭舞台效果单独处理，动态小，也和观众聆听位置有一定的距离。在这里我们将效果音响信号送达主扩系统和环绕声系统，让雷声在整个剧场回响．仿佛每位观众也置身其中，使人物形象更加鲜明，更具有感染力，给每个观众留下深刻印象和审美体验。

　　3加强对录音技术的借荐和实践

　　现今多元化的世界里，各艺术门类相互借鉴、相互渗透，放弃学习观摩势必使自己孤陋寡闻。只有兼收并蓄、吸纳百川，走出去，返回来，才能拓宽视野，在比较、对照中找到自己的位置和差距，以确立自己未来的目标和步伐。一位优秀的音响师一定要置身于音乐的海洋，尽可能多听多看多学多知。舞台音响师把每一位演员的自然声接收过来，经过调合、润色、提炼、再加工处理之后，输送给观众。

　　在具体操作中要掌握每一种声音形态的总体规律、表演者的风格特点，发声、吐字、气息、共鸣、音色，高中低各音区的结构特征，音域宽度及动态范围，以便于采取相对应的处置措施。要熟悉剧情、台词内容，作相应的处理。

　　如《蔡文姬》剧中，蔡文姬的扮演者徐帆有一段抚琴而歌的场景，琴声由音效操控，人声则由演员现场吟唱，而且还有其他演员的台词，开始主要考虑了如何让琴声和人声比例和清晰度完美地呈现，效果不错，但是位于舞台后区的演员台词就很难进入到这个声音场景，如果是画外音就不是问题，但是演员还要边说边上前来。为了真实再现这个剧情，让观众理解这个音响画面，为此借鉴了录音后期制作的技术，我们为每个声音角色分别设置了拾音系统，以求将音乐的整体动态以及质感、演员台词定位和其他声音信息量完美地结合；同时还使用了很多技术手段来塑造声场，但演出实践中丝毫听不出处理过的痕迹，临场感非常强。徐帆的演唱听起来定位非常清楚，就像是在观众面前抚琴而歌一样，形成了一副生动的音响画面。观众都确信是表演者亲自演唱亲自弹琴，增加了角色的塑造和艺术感染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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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塑造真实自然的舞台音响

    经常有人艺的观众惊诧戏剧演出的自然声场效果，在演出过程既看不到明显的话筒摆位，也看不到领夹话筒的时隐时现“穿邦”，但是演出现场感很强，没有电声味道。这是观众对作为一个舞台音响工作者的肯定。首先是话筒及其线缆设置一定要隐蔽，在不破坏舞台画面完整性的前提下准确地拾取舞台上的参与表演的声音。另外再好的音响设备，还要由人来掌握和操作，设备的电路结构、元件性能、技术参数以及维护保养都要全面地了解和掌握。只有完全熟知，才能够自如地驾驭。舞台音响工作者给音响设备赋予灵魂，给物质赋予生命，同时对自己掌握的技能接受科学数据的检验和认可，最大限度地减少盲目性和纯粹地凭经验办事的弊端，使操作规范化、系统化、科学化。


    音响工作者既要精通技术，又要懂得艺术。须知音响效果绝不是单纯的技术操作即可奏效的，只有把它溶化于艺术创作中时，才能获得艺术的生命力和感染力。因此，音响工作者一定要有艺术的敏感，力求使音响效果作为一种艺术成分，渗透到整个演出之中，处理好音响的控制与调节。要使音响效果获得精确的距离感、层次感、立体感及透明感，必先掌握好各种音响器具的性能，在严格的操作中适当地控制和调节好音响，才能达到主次分明、排列有序、紧密配合、互相呼应的效果。


    音响设施是物理装置，称之为“硬件”，音响师的耳朵姑且称为“软件”。在实际操作中的许多时候通常凭借耳朵的直接反应和感觉处置现场情况，耳朵的功能尤为重要，直接反映着听众好恶。可见这两只耳朵不独是舞台音响工作者自己的，更是千百万听众的。平素一定要注意对听力审美的学习和培养，做到双管齐下，“软硬”兼备。


    1999年和2002年人艺的舞台经过两次大修，更换了全部的音响设备。但是做工程的技术人员毕竟不熟悉话剧舞台音响的特质，而是相信声场分析仪器的指标，很多时候单凭一个频响曲线并不能全面评估一个声场的好坏，有太多相关的客观指标去衡量一个声场的特性，首都剧场的舞台有着其特定的声学审美，人艺五十年的观众群的观众已经太熟悉这个舞台带给他们的声音特质，不能因为改造失去首都剧场的建声特质和人艺观众的聆听环境，为此除了拿出责任心和科学的态度盯紧工程进度的每一步，无论是布线还是音箱摆位，全面地了解各项指标，严格要求音响工程施工人员按照人艺的演出标准施工设计，按照戏剧舞台的要求完成每一次声场调试。为此我们给他们看以前的话剧录像资料，聆听相关的音响素材，给他们讲解人艺的演出风格和戏剧表演形式，让他们知道人艺舞台的声场和功能必须达到的标准，一次一次地在剧场的观众席各个位置聆听声场效果。

5 了解演出内容

    舞台音响的设计处理，最好与导演构思同步进行，而完成音响效果的处理方案，最好应在进入排演之前，因为一旦开始排练，就要求音响效果配合演员的表演，使彼此融为一体，这是音响效果最主要的任务。应力求做到音响与人物的行动（台词语言和形体动作），音响与人物的心理状态、思想感情，效果与人物所处的特定环境以及舞台调度等的紧密配合。对于每一幕，每一场乃至每一段音响效果的实施方案，必须具体而精细地加以确定，如音响起止点，音响运行的时值，音量的强弱变化，音响的来源和方位等，只有在此基础上，方能同演员进行合作。对于某些十分关键的音响效果，假如在排演中一时得不到解决，还应利用别的时间，专为演员单独进行操作，反复配合，使其准确、熟练，达到严丝密缝的程度。


    音响效果除了同表演配合外，还要注意同其他艺术部门适当配合。如《茶馆》叫卖的演员就多次被我们请到舞台上实地调试，《蔡文姬》剧中，蔡文姬的扮演者徐帆，《北京人》中文清的扮演者王斑，《茶馆》的大傻杨，《龙须沟》程疯子的扮演者杨立新等等。笔者认为，当舞台工作深入到了一定程度以后，就变成一个艺术活动，要把学到的声学、音乐、电声、录音等方面的专业知识和技术与舞台音响实践结合在一起，让它们真正融人到你的血液中，变成自己的东西，所有这些都只是为了一个目的，就是如何完成一个话剧的音响实践。


    作为一个好舞台音响工作者，有三件事非常重要，首先要会听，知道怎样的作品算是一部好的录音作品；其次要会分辨作品好在哪里？为什么好？还有哪些不足；最后就是看能不能通过技术手段来弥补不足。这三方面都做到位才能算个合格的舞台音响工作者。在扩音时，最注重的就是声音，这里面就会碰到包括空间、话筒、演奏以及收录等一连串的问题，这时就需要懂得听和分辨，然后通过专业知识和技术来一一解决。


    演出实践完全是一个创作的过程，这一过程将一个舞台音响工作者的艺术素养和审美意识展露无遗，这方面可能也是应该更加注重的。每次在舞台合成之前都要进行整部作品音响的整体构思，脑子里先勾勒出一个音响画面，想像出最终的效果，在实现的时候，用专业知识、艺术素质和技术手段来呈现出一个符合导演要求、实现演员表演的音响作品。有些舞台演出是有规律可寻的，但一些新模式戏剧表演形式出现的新的处理方法以及一些新的声音表达方式往往都要求舞台音响工作者通过自己的鉴赏能力和思维方式来准确表达作品的内涵，最终达到让入耳目一新的效果音响。所以，音响在演出中的地位是不可忽视的，作为专业音响工作者要认真地、合乎逻辑地去运用它，使它准确地为剧本的主题服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