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房》中的“死亡证据”

君心似水

  作者采访了声音制作人马克·尤兰纳，声音设计监督威利·斯塔特曼，以及混音师迈克尔·明克勒，谈论了他们制作的非常刺激的“死亡证据”——《刑房》中昆廷·特拉蒂诺导演的短片。

    《刑房》的独特之处不仅在于它的形式，还在于B级片所特有的审美和对观众的诱惑。本片是由两个独立的短片组成：罗伯特·罗德里格兹自编自导的《恐怖星球》以及昆廷·特拉蒂诺自编自导的《死亡证据》。在这两部短片的间断中甚至还包括了几个预告片，像伊莱·罗斯的《感恩节》、埃德加·赖特的《别叫》、罗布·佐姆白的《党卫军的女狼人》。总而言之，《刑房》是这个夏天可以无所顾忌的享受的电影。

    声音制作人马克·尤兰纳、声音设计监督威利·斯塔特曼以及混音师迈克尔·明克勒（还有伴音混音师迈克尔·凯勒）一起精心的制作了特拉蒂诺的《死亡证据》中的声音，恐怖片明星库尔特·拉塞尔饰演了一个叫做斯塔特曼·迈克的杀人狂，他的汽车——一辆有着440大功率引擎的道奇挑战者跑车在银幕上具有非常独特的外形和声音。并且，在这些声音工作者们看来，《死亡证据》中最耀眼的明星恰恰就是这辆跑车——这么说并不是想冒犯拉塞尔先生。
　　
    《刑房》：低保真度的高级还原

    “我认为《死亡证据》中最重要的是它尽力从一个非常高的观念上入手，” 斯塔特曼说，他和尤兰纳以及明科勒合作制作了好几部特拉蒂诺的片子。“昆廷希望制作一部他以前非常喜欢的那种类型的电影，这些片子一般都是在磨坊电影院里放映——磨坊电影院是一种俗称，一般指那种通常以双片联映的方式连续放映独立电影、B级电影的影院。他希望创作出观看这种类型电影的真实感受，这就意味着片中会有非常明显的‘缺陷’，不管是在画面上还是声音上。”

    对于斯塔特曼，影片声音设计和混音方面的“磨旧”处理是两个独立的部分。“一个是用模拟失真和人工扭曲的方法来表现磨损和鉴别这种类型——嘀嗒声、爆裂声、声音中断还有错误的剪辑。那是很方便的。但是从整个审美方面来说，后期制作的声音的风格对于所要表现的那个时期来说并不可信。因为那时并不是像今天的许多动作电影那样用分轨的方法进行制作。那时候的制作设备非常简陋，但是简单的设备可以做出具有冲击力的效果。”

    下雨声、引擎声和叫声

    尤兰纳主要制作两大类声音。第一类是更传统、更贴近那个时代的环境声——“在酒吧中、在汽车里、在外景拍摄地以及在一些摄影棚里，”他解释道——主要是在德萨塞斯州奥斯汀市。第二类是汽车的撞击声，一部分还是在奥斯汀市制作，另一部分在加利福尼亚完成。对尤兰纳来说是在这两个地方的是完全不同的两部分工作。“我想我们大概用了八个星期的时间来完成这个撞击声的工作，”尤兰纳解释说。“昆廷的目的是做出所有的撞击声。因此我做了许多以前从来没有做过的极不寻常的工作。”

    尤兰纳基于Aviom 16×16 digital snake建立了一个系统，完成了《死亡证据》中大部分的制作工作。他说：“我最早在制作《洛奇6：勇者无惧》时开始用这套系统，它改变了我的工作方式。”这套系统还包括了一台Yamaha 01V96数字混音台、一台Zaxcom Deva V外景录音机，通过一台马头公司的Traveler音频接口备份到MetaCorder中。其他设备还有Sanken CS-3话筒；Sanken、Countryman以及Sonotrim lavalier话筒；Rycote防风罩；Lectrosonics Venue无线接收系统、发射机以及天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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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过下雨声、引擎声以及在道路上的叫喊声，尤兰纳在《死亡证据》中制作的声音是非常出色的。有些导演可能在后期仅仅把现场声作为引导，但是特拉蒂诺坚持使用现场声作为他的影片中主要的声音来源；通过以前与特拉蒂诺合作的经验，尤兰纳知道在最后的剪辑时需要什么样的声音。“他不喜欢做ADR，这也是声音工作者的梦想。”尤兰纳解释道。“基本上，他认为演员们在镜头前原始的表演是种真实的魔术。他要保护这种表演。同时，他也会做出一些难以置信的挑战来得到这些表演……有一段主要场景是在一场倾盆大雨中的对白。所有的工作——所有的现场声都是在汽车上完成。这包括一位特技女演员，在这一段中也是女主角，她绑在440引擎上，而此时车正以60-70英里的时速行驶在一条乡间小道上。”

    在追逐上

    特拉蒂诺独特的拍摄方式也体现在他对汽车追逐的拍摄中，这也向尤兰纳的工作提出了更大的挑战。“在《死亡证据》中，汽车的镜头都是实时的，至少还有拖车和‘自由驾驶’的汽车的混合。因此需要解决大量的难题。其中一个大问题就是在全速行驶时，如何在这种巨大的噪声下录制演员的对白？”

    尤兰纳解释说这需要能够同步的多轨系统，解决这一难题最重要的是使用Deva V录音机。最后，他可以录下所有需要的对白，把汽车和演员的声音以分轨和混合的方式分别录下来。“基本上我所采用的所有办法中都用到了Deva V，它最多可以同时录10轨。除了对白以外，我把汽车当成演员来处理，因为昆廷把这些车都当作是演员。我们在汽车上布满了硬钢丝、纤维和垂饰，包括尝试在引擎不同部位上所产生的不同效果。最有意思的是，当这些汽车在片中慢慢变旧并有损坏时，它们会变得更加野性。每一刻都是不同的，当影片进行时，空洞的声音也是有用的。”

    当尤兰纳努力制作声音时，斯塔特曼忙于为《死亡证据》补充汽车声音的“词汇表”。“这些汽车的声音非常漂亮，这些自然声是克莱斯勒440引擎发出的。”他解释了这辆挑战者跑车的声音。斯塔特曼为这辆“明星”车和一辆道奇袭击者录了音，后来它与挑战者进行了追逐。

    “最有趣的是它们独特的排气声。它们的四缸大功率引擎发出了非常美妙的低音：一种嘶吼声。我们买了几辆汽车用于制作，在一段封闭的高速公路上驾驶并进行了录音，这真的非常困难。我们把这些声音重新进行了编排，于是得到了一种令人十分兴奋的汽车追逐声。”

    斯塔特曼说录音的处理不是靠技术的进步，这是他们试验并得出得结果。“相对于所使用的话筒类型，努力驾驶并录下各种声音，先形成了一个素材库，再发展成一个词汇表，最后把这些词编成一段故事的能力更为重要。我更愿意关注声音本身而不是对它所进行的处理。”

    进入“完成”模式

    对于斯塔特曼，《死亡证据》的制作速度是非常快的。“我们的进度表很快，同时影片的编辑萨利·梅克也是如此。”他解释说。“相对于‘预备’模式，我们很快进入了声音的‘完成’模式。准备时期是象征性的，几乎可以说没有。当她结束剪辑时，我们也完成了声音的制作。”

    明科勒也同意，但就像斯塔特曼和尤兰纳，他与特拉蒂诺合作过许多次，他知道怎样单独开始并符合导演最终的需要。“当他们完工的时候——大约在一月底二月初——距离公映已经不远了。所以基本上就是‘你得这么做。’在混音时我们只和昆廷见过几次，因为他正忙着编辑图像。我了解我们的任务，所以我们在见到昆廷前用了三到四个礼拜达到了这个目标。我们认可了图像的工作，但是只有七八天的时间来和昆廷与萨利一起调整声音，不过我们最终还是完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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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亡证据》在圣莫尼卡的Todd-AO Studios West的1号棚里进行混音，使用了Euphonix System 5。在混音时，明科勒碰到了几个特别困难的地方，其中之一就是尤兰纳先前提到的下雨的场景。但是，基于对特拉蒂诺本人、对他的需要以及《死亡证据》这部影片需求的了解，使得明科勒对混音处理早已经胸有成竹。

    “在处理对白时，我们有马克·尤兰纳录下的非常好的素材音轨。”明科勒确认到。“但是在雨中拍摄的场景就有一些难度，昆廷仍然想使用这些音轨。他喜欢现场声；在电影制作处理方面他是个守旧的家伙。因此在知道无论素材有多粗糙，昆廷仍然会坚持使用后——同时也了解到他希望影片声音听起来像70年代的那样尖锐而粗糙——我就自己决定做多少处理。我有许多很好的音轨，我可以把影片做得很好听，但是还要处理的粗糙一些、尖锐一些、嘈杂一些。这是他所需要的，也是影片所需要的。我很高兴我做到了。现在我也没办法把它们还原回去。”

    除了在混音时使汽车声更亮以外，明科勒在《死亡证据》的许多声音中使用了所谓的“轻柔作用”的方法——他在各处增加了一些听觉色彩，但是确定不会破坏对白。毕竟，不管《死亡证据》中的非语言声有多么重要，昆廷·特拉蒂诺的影片中故事是永远排在第一位的。“他既是编剧又是导演，因此尽量避开他的剧本和票房影响，”明科勒警告说。“决不要加入会转移观众注意力的声音效果。你必须对那些素材精挑细选，做你力所能及的事，并确保把它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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