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夕的悖论
我这个人有严重的古典主义情结和解构主义的倾向,因此我听歌的时候,歌词便变得非常重要——所以我很少爱上外国歌曲,当然,无敌的《the answer in the wind》、《the memory》除外——一般只会青睐那些有唯美构建、诗化风格的东东,但是无论如何,林夕是个例外:他不用凄婉秀丽的构词和精美的可怕的韵律,他只伸出了一只手指,在半空中画了个圈,我左思右想,不得其解,就这样被他搞定了。
王菲的“胡思乱想”、“Di-dar”,黄耀明的“春光乍泄”,达明一派的“万人迷”,周华健的、齐豫的“天下有情人”,梅艳芳的“似是故人来”,罗大佑的“皇后大道东”……好了,喘口气。。(偶又不是来为林夕做广告的)林夕只用最简单的字眼,但是你可以感觉到他用的名词太多,他太擅长叠用名词来罗织你内心的恐惧:
有太多太多魔力太少道理太多太多游戏只是为了好奇还有什么值得歇斯
底里对什么东西死心塌地/……/心花怒放,却开到荼蘼
———林夕《开到荼蘼》
“心花怒放,却开到荼蘼”,开到荼靡花事了!忧伤已经像暮霭,细细的笼罩了心灵,比之与王家卫的那种躲藏在城市深处黑亮而嘲弄的眼睛,这种忧伤,感觉上就是眷恋红尘的清醒,死于今天的未来。
林夕属于城市,神色黯淡并且性情多疑,更多的时候他在对着镜子喃喃吟唱而不是找一个爱人来倾诉:
谁能改变人生的长途/谁知道永恒有多恐怖/……
我们都在不断赶路/忘记了出路/在失望中追求偶尔的满足
我们都在梦中解脱/清醒的哭/流浪在灯火阑珊处
(《无间道》)
熟练的手势/把天与地都推卸(《不夜情》)
就像蝴蝶飞不过沧海/没有谁忍心责怪(《蝴蝶》)
清醒的哭,是一种最痛苦的哭,舒婷恋人肩头的一晚,比之何等幸福;永恒的恐怖,如同面对无法信任的选择,脸色惨白的哈姆雷特,混乱的眼神,喃喃自语“to be or not to be”。。。平日里简单而畅快的字眼,竟然变成如此脆弱的未来,这就是林夕的悖论。
无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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