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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9-11-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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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堂课
上课前学员陆陆续续进来，看见老师在吹奏着奇妙的乐器；先是一根长长的、上黑漆的管子，大的像西藏喇嘛吹的骨乐器，上面有简朴的花草纹饰。听起来像风雨欲来，雷电在大空中酝酿穿梭的感觉…刚好和当天下午出大太阳又下大雨的奇异天象有所共鸣，突然，外面的狗叫了起来──。另一个乐器是一片小小的簧片，吹奏的时候用双手轻拨就会出现弹抖的轻亮音色，有一种很顽皮轻盈的质地。后来老师又自己在学猫头莺叫，大家觉得很好玩争相请老师传授，秘诀如下：
同样是吹口哨，只是加上一个小技巧──舌根轻巧地和悬雍垂接触，当气流通过的时候就会震动继而发出猫头莺的呼噜呼噜声了。
上课了。老师发现今天下午大家有些精神不继，也包括他自己。等一下他会带我们做一点…提神游戏；这是他和图瓦的萨满巫医学习的，有点类似气功。于是老师开始说起图瓦的巫医──
在1980苏联统治后，巫医几乎销声匿迹；寺庙被毁，他们也被迫还俗或集中管理。在苏联解体前所有少数民族都几乎被扫平，而图瓦因为身处险地因此很幸运地逃过一劫。如今图瓦复兴，甚至还有巫医诊所，也有许多人对其好奇；事实上，生意还相当好呢。
以下是「提神体操」的做法：
1.保持脊椎是直的。
2.想象有一根管子从你的尾椎延伸到你的呼吸到你的嘴；它存在于你体腔的中间。
3.有一个金色的球从管子的最底部随着呼吸往上升。
4.丹田是能源区，由丹田出发收缩「管子」，将球提上来。
5.发出一个你舒服的声音，记得闭紧嘴巴。将你发出的声音感觉为能量。
这个提神体操还能预防内脏下垂呢。如果放在早上做是最好的，会让你一整天都能量饱满。
然后老师示范了希奇唱法，大家都看呆了。
那是一种有奇妙高音泛音的声音，像口哨像轻盈的风声。
老师说明这是最后一天的课程，因为它的技巧较复杂。
我们今天要学的则是呼麦和希奇里很重要的技巧──喉头的控制，也就是舌根和会咽的控制。
但在那之前，老师希望我们先做一个发声练习：从最低音到最高音，再下滑到最低音，如此重复四到五次。
发声的时候注意全身不要有多余的紧张，头和眼睛也不要跟着上下。
这是一个好的练习，可以很清晰地找出自己的声音疆界，有心想要工作声音的人便会想办法拓展自己的疆界，以及让音阶锻炼得顺滑好听，也有被使用于声音治疗的用途。一般我们能舒服使用的音域是取中段3/1的音。
接下来老师便教我们舌根和会咽的控制。如同之前提及的，此即是呼麦和希奇中高音泛音的由来；声音便是透过舌根和会咽之间巧妙地空隙穿出而形成的，随着位置和空隙的大小也可产生不同的音高。但是理论上我们是不可能控制会咽的，但是我们却可以先从舌根入手。
──要诀就在「ya」！
什么意思呢？当你在发「ya」这个音时，要去感觉自己的喉头，也就是舌根和会咽的部分─这个动作会使得舌根的运动有如手扶梯一般，而这就是产生出如哨音般泛音的诀窍了！再加上呼伦提尔便是呼麦的声音了。老师在我们练习的时候还提起一个在唱喉音时很重要的呼吸方法：吸气时想象自己的体腔是个饱满的气球，饱满而放松，吹嘴部分是唯一的出口，那就是你的喉部；当你要发喉音时去感觉饱满而稳定的气流从小小的吹嘴涌出，那么你会发现自己的喉音会便得更清晰宏亮。可是同样也要注意不要用力过猛，太强的气流冲撞可使会使喉部受伤的。
第三堂课
老师说该是履行承诺的时候了；一上课他便和我们谈起呼麦的疗愈效果。知道障碍在哪里，必须使它表现，才可以看出问题的细节。上一堂我们做的由最低音到最高音再回到最低音的发声练习就是一个声音治疗的基本尺；声音治疗师们都有很好的耳朵，藉此便可听出音阶的断层处，继而对应于身体部位而找出有问题的地方。你知道吗？发音上的问题可能反映在颈部僵硬，甚至是某处关节啦脚踝啦还有心理障碍上呢。老师说了一个无意间用声音医治了他人的经历：
老师在前几年到落矶山脉拜访一位他的学生，同行中有一位女士表示她也很想学喉音。于是，经过学习她可以发出很低的卡基拉──也太低了吧！老师心想：这不是她的体型能发出的舒服的低音。但是尽管接受了建议，这位女士仍然只能发非常低的音。老师这时又发现她的呼吸和发音方式是不自然的──她的气只吸到胸腔下不到腹部，难怪会行气不顺地发出这么低沉的声音，而且音量又小。最后他想到了一个办法：他们来到了群山之巅，老师要这位女士向着群山大吼，她试了，声音却放不出来；「用妳的声音去赞美群山，不要关在妳自己里面，就把它放出来吧！」。最后经过一次次的练习和引导，她终于吼出嘹喨的声音了，却也在同时嚎啕大哭！她哭得像个小婴儿，老师最后说：「好了，我想今天很够了。」之后老师才从这位女士口中得之，她在十五岁时就有了关于性方面的心理创伤，之后她就一直压抑着也不说，到如今她已经结了婚有了孩子，还是个音乐老师；但是她却唱不出她自己所弹奏出的音乐。经过这次的经验她发现自己已经能唱以前唱不出的高音了，她的孩子也说她唱的歌很好听，和家人的关系也变得更好。
说完这则经历后老师补充：事实上他并不是专业的声音治疗师，只是单纯地就技巧上进行指导竟然也产生这么大的疗效，可见声音和身体和心灵之间真的有非常密切微妙的相互关系。像就他所知，唱喉音时会在鼻腔产生特殊的共鸣和震动，而鼻腔上去就是头腔了；因此这个震动是可以由内按摩大脑的。
说完了喉音在疗愈方面的功效，我们将要进入今天所要工作的主题：下颚、嘴唇、还有共鸣腔的位置对唱喉音的影响；还有，今日目标是就是卡基拉哦！
昨天的谜题揭晓了；为了说明共鸣腔的妙用，老师拿出了那两样乐器──那根长长的管子和簧片；小小的簧片还被装载一个精巧的靴子造型的木刻套子里。原来这两样乐器都是基于共鸣的原理发声的；小簧片本身弹拨起来声音非常小，但是藉由口腔的共鸣就可以发出轻快嘹喨的弹抖音色，这是从图瓦来的世界上最迷你的乐器。而长的像根长管子的乐器还真的只是根管子呢──这是尤加利木制的奥大利亚的传统乐器，外硬心软，加上本身就是一个空心的共鸣体──他的作用就是将声音放大；当然也有标准的吹奏方法，老师也为我们示范，发出了动人心魄的呜呜声，在众人要求「安可」后老师笑说这不是乐器工作坊而婉拒了，于是我们回到了主题 ──共鸣腔。
人体其实就是一个管乐器，因此我们在发声的时候就要觉察到共鸣并有效地使用。他接着示范了拓开下颚增加共鸣的方法──也就是在唱卡基拉低音时会使用的嘴型 ──还让我们一个个用中指去触碰他耳垂与下颚的接界。老师解说，他下颚的动法除了往下之外还要再往前；这样口内的空间会形成更大的共鸣室，而喇嘛们在唱卡基拉时还要加上嘟嘴，这个原理和木琴的共鸣管是一样的道理：管子越长音越低。所以，如果你想要调高发出的音，只要拉长嘴巴就行了。由此我们可以得知利用嘴唇可以控制和过滤你所要的音色──嘴张大多泛音，嘴缩小少泛音。而卡基拉比希奇和呼麦更使用嘴唇来控制音高。因为喉部的使用方式不同：呼麦和希奇都是使用会咽和舌根之间空隙的变化即足以制造出泛音的高低音变化；而卡基拉则是借着嘴型和口部空间的变化来改变泛音的音高和质地。但是总而言之光用嘴是不够的，嘴唇是用来做韵律、节奏感及过滤泛音用的。自学者很容易可以藉由嘴唇就找到泛音，但是用喉咙控制还是比较好的。小心别依赖鼻音，先把家点放回喉部打好基础。虽然西方也有发展出另一套泛音唱法，但老师教给我们的是比较图瓦风格的喉音唱法，如果要跟他学当然是要学地道的啰！
老师向我们说起他是怎么踏上成为喉音歌手的道路的，一切从他结识了图瓦的喉音演唱乐团──Huun-Huur-Tu开始…。当初第一次Huun-Huur-Tu来美演唱的时候，老师就非常非常想去了，无奈正巧得了重感冒根本出不了门。还好第二年他们又来了，这次还附带举办了工作坊。老师去听他们的演唱会之前就和太太赶制了许多条手工腰带，想要在结束后送给每一位团员。他们在演唱会上一边听还一边在底下商量比较谁适合哪一条呢。演唱会结束后他们真的相会了巧的是团员们都换了自己平常穿的服装──就算如此，他们为每一个团员选的腰带竟然全都非常搭配呢！「我听你们的音乐，就可以看到你们故乡的山水。」「那你一定要来图瓦看看哪。」那天晚上他们聊得非常愉快。在Huun-Huur-Tu回国的前一个晚上老师邀他们到家里来吃晚饭，当他们到了以后一回神家里已经塞了差不多一百多人了吧…大家也都是慕名而来，呼麦的魅力还真是无法挡！吃完晚饭他们想当然要来一段啰，没想到唱过一段卡基拉之后其中一个团员马上把老师推上台：「现在换你了！」；他是一个瘦小的男子，个子虽然只到老师的胸膛却能唱出宏亮得吓人的卡基拉。老师突然被这么一拱，也就想说豁出去了，张口一唱，底下的人却全都笑翻了！「我唱得像个病牛似的！」老师自嘲地说。然后，团员们做了一件不可思议的事来帮助他──他们一共五个人把老师团团围住，开始齐声唱着卡基拉！「那时在我的内在有一种非常强烈的震撼；他们的歌声像一束束的火，而我竟然就像一支蜡烛一样──被点燃了！我简直是吓坏了，不自觉地张开了双手，好让自己不要晕倒……。」「我就像走在一条钢索上，底下是深不见底的深渊。」。「特训」完之后，他们要老师再试一次──结果大家笑的更厉害了，还有人从椅子跌到地板上呢。「我还是一只病牛。」
还是到了离别的时候。Huun-Huur-Tu临走还不忘再次热烈邀请老师来图瓦〈后来他也就真的去了，正好碰上他们的节庆，非常热闹。〉。送走了团员们，老师仍然不断地练习着，但是一点用也没有，朋友们都边笑劝他说不可能的别练了，可是他就是停不下来；「简直就像得了相思病，我太爱那个声音了。」等到送走了最后一个朋友，老师的嗓子也练哑了。他心理想：「算了，明天再说吧。」那个晚上他睡得很沉。
第二天早上他起床，照例走到浴室，对着镜子拿起牙刷，张口发出的第一个音，竟然就是漂亮的卡基拉！
「是喉音得到我，不是我得到喉音。」这可以说是这次工作坊里最美的一句话了。
说完了这个美丽的故事，老师终于要教我们卡基拉了。
卡基拉的喉部技巧事实上我们一点也不陌生，当我们在清喉咙，甚至是小时候在装怪兽低吼的时候都会无意中使用到这个部分；那就是我们的假声带。
现在我们也可以用简单的方法就能找到它：
吸饱气，呼气时带动假声带一起，你会发出一种气流频繁滚动的声音，最重要的是去感觉喉头的震动；同样的你也可以使用「停顿」的技巧，好清晰地掌握动的原理。而之所以会发出这种气音是因为假声带的闭合不紧又被气流持续擦撞所致。可以想象自己是一只懒洋洋的大猫，政府声寻找猎物──松沉，有劲。抓到了假声带的震动后之后，再加入真声，就是卡基拉了。事实上，我们平时说话唱歌所使用的「真声」，也就是让假声带自然合起的状态。当老师示范完要让各组去练习时又补充了几点：1.要突破喇嘛和雄性的迷思；因为喇嘛梵唱的印像，许多人会以为卡基拉就是要唱得很低，其实不然，任何音调都可唱卡基拉，只要找到你舒服的方式。尤其是女生的起音一般都比男生高，希望女学员自己去觉察调整。还有传统的观念里女性是不可以唱卡基拉的，除了认为会造成不孕之外，一方面也是因为图瓦唱法较着力于展现力量，歌者往往青筋爆露面红耳赤，因此也觉得女性不宜。但这个观念也早已随时代淘汰了，现在还有不少优秀的女性歌者呢。还有，记得要放松，练习的时候别太用力也别练太勤，这个地方是我们还不常使用的，要对它温柔耐心点才不会受伤。
今天是最后一堂课了，老师一来就跟大家说他明天就要回美国了：「谢谢大家。」。然后公布了本日课程：希奇，还有加强卡基拉，最后一个小时要看老师喉部的纪录片。
说到希奇啊，它可是喉音唱法中的黑带；因为它的技巧复杂，需要滤掉更多的泛音，由此便可产生像哨子般嘹喨的高音了。而要滤掉泛音主要使用的技巧和呼麦的喉部是相同的，也就是利用舌根和会咽之间空隙大小和位置来控制音高。除此之外，还有嘴唇和舌部的配合来让泛音更清楚，方法如下：舌头卷起抵住上排齿槽，要尽量封住全部的牙齿，连边缘也要，你可以把它想象成独木舟；接着，选择左边或是右边，在脸颊和牙齿间只保留一条空隙延伸到的你的嘴唇，因此你的嘴行贿是扁扁的歪向一边并且留有一个小孔。以这样的嘴型发呼伦提尔，再加上呼麦的喉部技巧就是希奇了。这时检查你的高音泛音是否又尖又亮，就可以知道你的独木舟有没有造好有──没有形成好的共鸣室。如果你想要高的泛音只要将嘴角裂得更开即可。
老师在这里补充了西方泛音唱法和图瓦喉音的不同：在声音的质地上，泛音唱法像水彩般轻柔，而喉音唱法则像油画厚重浓烈。在技巧上，其实只要用嘴型和鼻腔共鸣便可轻易制造出泛音，这也是许多向往泛音的自学者会使用的方法。不过使用鼻腔是会让泛音变弱的喔，当然这也是一种风格啦。接下来，老师变教我们如何自觉到鼻腔地使用并且将它纳入你的技巧之一：方法很简单，只要意识到鼻腔和口腔之间的软颚即可，只要意识到它你就一定能控制它，因为这是我们一直在用的东西 ──闭嘴，发声；这就是鼻音了！张嘴发声，检查是不是鼻音的方法就是捏住鼻子，如果声音不见了表示这是用鼻腔发的音。同样使用「停顿法」找到了软颚后你就能控制是否要使用鼻音；虽然刚才提到鼻音会减弱泛音，但是在传统的喉音唱法里也有使用软颚的开合制造出节奏和旋律的变化，擅用这个开合技巧可以制造出卡基拉和呼麦的希奇风格喔。
最后是卡基拉的音高变化，上一节课只示范了将下颚拓开的唱法事实上光是改变型即可改变音高的技巧最被使用的就是在风格纯朴的卡基拉了，只要在发卡基拉时将你嘴型由ㄨ→ㄚ→ㄞ→ㄧ→ㄠ→ㄨ的顺序练习便可发现基础音已在其中改变了五个音高。记住要慢慢地做，感觉其中细微的变化，玩耍、挖掘更多的细节；掌握它之后就可以变成你的卡基拉了。我们或许不是音乐家无法创造旋律，但是只要改变音高和节奏也可以创造丰富的喉音歌唱喔。
四天的工作坊教学部分到此结束，老师隔天就要回美国了。他表示能来到这里和大家一起研究呼麦演唱真的让他很高兴，也很珍惜和我们的相遇。老师形容每一个学员都像是拼图的一部份，有人会希奇，有人拿手卡基拉，或许因为时间短促无法让每个人在课堂上都一学就会，但是希望我们在工作坊结束后还能够彼此帮助，继续练唱下去。将每一片拼图集结起来，就可以帮助彼此一起完成美丽的呼麦风景了。
「在今天的工作坊结束之后可别就这么散啰，虽然我走了，每个人都可以是每个人的老师；更重要的是，你是你自己的老师，要继续练唱喔各位！年底我还会来台湾的，那时候希望能再看到大家，而且发现『哇！又多了一票呼麦狂！』。」
本人愿意将呼麦练习法公诸大众，不同于网上的东南亚人的方法，那个方法来的快，但不能循序渐进，到了一定阶段就停滞不前了！有人要就顶一下。我将在一星期后上传第一个练习（有录音，有方法），总共大约十周，没耐心的人是练不了的。最开始的三个练习将能改善低音下不来的问题，最后的练习将能改善高声区的音色！本人无意与理论家争论，他们自己内部争论的就够多了！
练习一的方法：发‘和’的声音，在喉咽部有颗粒感即是。放松，不要憋喉咙，如发不出，可以稍抬头，但下巴不要跟着抬起，还可以把腹部稍鼓起一点（感觉）。但一定得有颗粒感。欢迎您将练习效果发上来，我可以帮你听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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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9-11-7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