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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8-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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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典音乐那些让人着迷的人和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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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处网络时代,为什么我们依旧如此痴迷古典音乐?”英国知名乐评人诺曼-莱布雷希特在这两本书中,为我们梳理西方音乐千年传统中那些独立不羁的灵魂人物和生生不息的精神特质。从大师贝多芬、马勒,到新生代的特里福诺夫;大到音乐产业的生死存亡,小到小镇人民自娱自乐的票友歌剧节……作者以其犀利、幽默,又富有哲理的笔调,为我们展现了那个真实有趣的古典音乐世界。& B4 c8 E7 Q0 @8 @: g x0 P+ y!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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柏辽兹为什么不招人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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柏辽兹向来不招人喜爱。每到他的周年纪念,全球的剧院和乐团会尽职尽责地把他的作品展示一遍,但感觉更像义务而非真心投入。公众对他的评价也从未有过任何改变。% ~" @7 h, b. f' k4 s: u
$ n! F" s/ U8 f; v* M3 C$ K# A# Z 柏辽兹葬在蒙马特公墓,旁边是两任悍妇太太哈丽叶特-史密森和玛丽-莱西奥。曾有人提议将他的棺椁移去先贤祠,结果被当时的法国总统希拉克否决了,政客就柏辽兹是否配与安德烈-马尔罗、让-饶勒斯和大仲马这样的法国伟人分享荣耀进行了激烈辩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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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少有像柏辽兹这样的名人在自己的祖国如此不受待见。巴黎没有以柏辽兹命名的街道,法国无法原谅柏辽兹,因为他不承认法国文化天生优越。柏辽兹在异国寻找灵感,他的《罗密欧与朱丽叶》来自莎士比亚,《哈罗德在意大利》来自拜伦,《浮士德》来自歌德,管弦乐作品来自贝多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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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像所有伟大的艺术家那样,柏辽兹只听从自己的内心期待。他父亲是个外省医生,一心要他子承父业,结果他辜负父亲的期望,从医学院退学,转去音乐学院,但很快就对法国音乐机构的意大利式平庸愤怒不已。由于无法让自己的作品得到公演,他只能写乐评谋生,带着“一成不变的冷笑”去参加所有音乐会。被他冷嘲热讽过的乐手故意毁掉了他的《安魂曲》和第一部歌剧的首演。柏辽兹说:“地狱里的人的命运也要好过我。”% T7 f& V- F* c- \4 f' S
. [, s- Q* ~1 {( A4 f5 ~( W0 D$ J. g 他在不安分的天才中找到了一席之地。1830年代的巴黎吸引了无数艺术流亡者:肖邦、李斯特、瓦格纳、门德尔松和海因里希-海涅,海涅说柏辽兹有“硫磺般闪亮的反讽”。李斯特帮他安排了德国巡演,指挥管弦乐队。他的足迹遍及奥地利、俄罗斯和英格兰。1854年在伦敦,柏辽兹与瓦格纳前后脚分别指挥了两支竞争乐团,柏辽兹得到的评价更高。瓦格纳借鉴了柏辽兹的不少想法,却从未原谅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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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5 Q# F3 |2 W) s# q 柏辽兹野心的巅峰是那出五个小时的歌剧《特洛伊人》。巴黎完全不顾其恢弘壮丽,只上演了其中的三幕。他因失败而沮丧,两任妻子都先他而去世,最后他的儿子也发烧而死。他一蹶不振,写了一本尖酸刻薄的回忆录,指定身后出版。柏辽兹于1869年3月去世,终年六十五岁。他的临终遗言是:“最终,他们会演奏我的音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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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们的确做了,但是以一种迂回的方式。柏辽兹的声誉并未因音乐而彰,而是通过一本教科书《配器法》。他拒绝为巴黎沙龙写美妙动听的小曲,而成为了大型管弦乐作品的老法师。马勒和施特劳斯都仔细研读过这部著作,它为里姆斯基-柯萨科夫随后写成的教科书奠定了基础,后者曾和学生一起在莫斯科和圣彼得堡如痴如醉地聆听柏辽兹指挥的音乐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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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90年,《特洛伊人》在卡尔斯鲁厄的两个夜晚首次上演了五幕全版,而将真正的原版设计搬上舞台是在1958年的科文特花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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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 m( b. Q) k( I$ ?& y7 w 柏辽兹交响曲的戏剧效果、大合唱的万种温柔都很符合英国人对壮观和多愁善感的特别嗜好。现代最显赫的柏辽兹诠释者几乎都是英国人,从华丽的托马斯-比彻姆到沉思冥想的科林-戴维斯,后者和伦敦交响乐团录制了一套十二碟的柏辽兹作品精选。而最全面的柏辽兹传记,也出自英国评论家戴维-凯尔恩斯之手。柏辽兹二百周年诞辰时在巴黎上演的《特洛伊人》,由约翰-艾略特-加迪纳指挥。# _; a4 M3 G- X- K
3 E3 G1 M8 ~$ f8 V1 v% M 法国无法忍受如此风生水起、如此独立的灵魂。虽然柏辽兹得到了比才和梅西安的青眼,但现代派主流人物从德彪西到布列兹都偏爱与瓦格纳泥泞地扭打,而对家门口的天才视而不见。柏辽兹在法国依然是弃儿。直到现在还有人说他是疯子,或是用更糟的字眼。他被与撒旦之类的人物相比,乘着《浮士德的劫罚》的乐谱封面佝偻盘旋在蒙马特公墓的上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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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0 B5 P( i) p" e# H, V 法式矛盾传染了整个音乐世界,人们将柏辽兹视为偶然的艺术,属于个人偏好而非乐史定论。法国固有的小家子气诅咒了它最伟大的作曲家,他被永恒拒斥,尸骨留在边缘墓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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