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着“原生态”的东风,我接着看青歌大赛。抛开我的个人感受不说,我看网上的评论都是比较失落的,好像大家都开始反思这种我们一直拥有和支持的艺术形式——这是好事儿——就像一个成熟的人开始反思自我了。我想其实大家的感受都是差不多的,那天的20进12真让我感受到:“民歌”已经被体制化了:我的意思是,它已经处在一个非常标准化、模式化的位置了。其好处是,比较容易训练和选拔歌手;其坏处就是:“民歌”快成麦当劳了!所以不能天天吃,所以也不好叫什么艺术大餐。 # K+ m- v; t8 ?& N* s& N: v, ^/ o/ h
' H! R0 O5 Z" }: ~ \ 体制化之一:“标准化”的标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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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B4 Y# r4 J' t7 }# l; I G; B 当主持人开始一一介绍台上参赛的歌手,我惊奇地发现他们全都特别漂亮,而且漂亮地一个感觉:全都是腿长腰细,五官端正,皮肤白皙,气质也惊人地相似!相比于前两天的“原生态”,我看到了“学院态”。我想央视从来没有要求参赛歌手的身高和眼睛的大小,但是不难理解,“民歌歌手”的潜规则是存在的。我在师大读书的时候,知道声乐系的同学,唱得好,长得也好。不好进不去吧? + H6 ?8 i8 J' @5 k$ o
" P* E0 h' h: E, L: d; O' Q 标准化的过滤器选择了一些非常合格但是非常相似的民歌歌手。所以有的观众会觉得我们看到的这个节目比较没意思,因为歌手都差不多。我们大学的音乐系也许要反思了:我们如何选择民歌歌手?我们是否吸收一些纯粹的民间歌手(又称“原生态”),尽管有的歌手个子不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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体制化之二: 音乐的来源 . E9 ^4 ~5 t W
. [9 S4 ~1 _4 h5 c+ \2 a2 Z/ t 大家都在探讨:什么是“民歌”?田青老师的一篇访谈说得很到位:“民歌风格的创作歌曲”和“民歌”不一样的,真正的民歌应该是来自民间的口口相传的传统歌曲。那么我们这两天听到的民歌到底是什么? ! A+ l& ^; @3 `: {& Z
6 e! ~$ `' a- |! M/ h! | 我想,从人类学的角度讲,它应该算是一种综合的音乐形式:西洋歌剧、样板戏、京剧、民歌,还有当代音乐的混合体。我想,这也是一种非常具有中国特色的艺术形式——因为它是特定历史和文化的产物。 ( B8 P+ P0 a. N3 j. ~) 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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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听到很多“民歌”的批评之声,但是,其实这种音乐形式也有它的美丽:你只能在中国的这个时代听到它:一个唱京剧的国家,一个经历过文革的国家,一个学习西方的国家,一个正在现代化的国家,一个努力在世界的舞台上寻找自己的国家。 6 d- `$ @2 k2 V# U% m
, E! \2 o8 @' }% P$ A' c& n 体制化之三:情感:“赞歌”与overac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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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这两天听到的民歌大都属于“赞歌”:歌颂一种美好的感情,而且被歌颂的对象基本是:家乡、母亲和军人。说实话,这些相似的主体导致了歌手普遍一致的气质和情感表达方式:一种高亢的,洋洋洒洒的,广播式地歌颂。 6 N2 D% d4 a D1 O
$ ^( q+ M( g: v4 L! H 不难想象,这种大的主题落到歌手的表达上时产生了一个普遍的现象:OVERACT。对不起,我在这里必须使用英文:也就是说,他们经常过度表演。就像一个评委说“感情用得太多甚至让人觉得不舒服。”这是很多专业演员和歌手遇到的问题:如何让你的情感自然地感染别人?如何恰当地表达感情?既然音乐是情感的艺术,那么分寸感确实非常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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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z/ V4 N. a; H7 P* u, a% e 体制化之四:服装 2 G" }& C% Z ~" ~9 L' e# S
* Y. f- U& n9 ?" Y7 w/ [ 民歌歌手的服装我看大致有两种:军旅派和歌舞团派。军旅派:精神,干练,职业,一股“军民一家”的意思。歌舞团派:豪华,绚丽,中西合璧,也不错。和“原生态”或者纯粹的民族服装比较起来,这些服装更适“表演”,尤其是“晚会表演”。 ) G S/ ~0 O+ L& ^9 ^
! S4 N s% n% L+ k1 w; y 民歌的“体制化”表现也许不止这些,“体制化”是一个中性词:任何艺术都有体制化的一面。但是,我们开始细察“体制化”的具体表现和程度的时候,在很多的批评声开始向“民歌”指指点点的时候,我一面感慨艺术的民主化,一面庆幸大家开始反思了。 50年之后,我们很可能会感谢我们的反思以及今天的民族唱法,就像我们不能因为现在有了DVD,就抹煞了VCD曾带给我们的欢乐。 ) Q& H" _0 {0 c% 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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