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成器可以替代钢琴吉他等原声乐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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合成器专题目前已经更新了有一段时间了，市面上常见的合成方式我们都大致介绍过，但今天我们来谈论一个你在社交媒体上可能会遇到的问题，那就是“合成器看起来这么厉害，但它能替代诸如吉他钢琴这样的传统原声乐器吗？”我今天也不卖关子了，开篇直接告诉你们我的想法。

合成器不仅不可以替代钢琴吉他这样的原声乐器，合成器也完全没有必要去替代其他乐器，它的使命并不是这个。至于原因，我们接下来慢慢分析。




一.三大经典波形



在以往的文章中，我们都只强调合成方法，而对于波形其实一直没有太详细的讲解。

但即使是这样，想必大家都知道锯齿波（Sawtooth）、方波（Square）以及三角波（Triangle）这三个波形大致长什么样。

它们三者都是由多条线段构成的看似简单的波形，我们把这样的波形称为经典波形（Classical Waveforms），在数字合成器问世之前（也就是模拟合成器时代），它们占据了主导地位，你可以看到几乎所有的模拟合成器的振荡器单元往往都只会提供这么三个经典波形（有点甚至只会有其中两种波形）。


可以说在模拟合成器领域，你只能从这样的经典波形开始去塑造自己的音色。但这有什么问题吗？这就有牵扯到大家最讨厌的傅立叶级数了。但请放心，我们只是定性去谈论一下，不会涉及具体的数学公式。

我们知道锯齿波是这三者中音响效果最为丰满的波形，因为它除了基频之外既有偶次谐波分量也有奇次谐波分量，而矩形波跟三角波除了基频之外，占主导地位的都只有奇次谐波。但这其实都不是它们的最大问题，这三个经典波形最大的问题是它们除了基频以外，只包含谐波分量（harmonic）。


虽然我们说如果一个波形含有非谐波成分的话，会让音色变得不协和，然而实际的原声乐器，我们以钢琴这一个击弦乐器为例，钢琴的音头——琴槌敲击琴弦的那一瞬间，声音其实是包含非谐波分量（inharmonic）的，而且这个非谐波成分对于整个音色来说至关重要。


二.让原声乐器听起来“真实”的不仅仅是波形





对于非谐波分量这个问题，后续其实也有解决方法，一个是我们上一期介绍的Roland D-50所采用的采样音头+传统振荡器的线性算法合成，另一个是我们之前介绍过的以YAMAHA DX7为代表的FM合成，以及更后面出现，但我们还没介绍的波表合成。

这些合成方式，有的就是为了让合成器听起来更像原声乐器而被发明的，比如线性算法合成，而有些则让人们看到了合成器的无限可能，比如波表合成。理论上合成器可以触碰到所有波形，但为什么合成器听起来就是不像原声乐器？


不知你是否知道，你长按钢琴一个键跟踩下制音器踏板再长按同一个键，声音其实是不一样的。
▲建议在安静的地方佩戴耳机聆听，注意对比两者的尾音，前者为不踩踏板，后者为踩死踏板。

我曾经看过一个视频（但链接我已经找不到），里面一个录音工程师介绍了自己是如何录鼓组的——在鼓组旁边有一架三角钢琴，她（好像是个女录音师？）用一块砖头压住制音器踏板，然后专门架一支麦录下钢琴对鼓组作出的“反应”。

这其实就是利用琴弦的共振，如果你好奇这样出来的声音但身边没有钢琴的话，你可以抄一把木吉他然后对着音孔唱歌，然后你就知道是怎样的了。


如果你看过《波西米亚狂想曲》的话，你或许注意到一个小细节，那就是当时Queen在录制Bohemian Rhapsody时，我们的天文学博士Brian May对着自己的吉他拾音器说了句"I Love It"，你可以听到这句话其实是从旁边的吉他音箱里传出来的。

之后我自己也试了一下，对着电吉他的拾音器讲话确实可以录下来，只是你可能需要用尽吃奶的力才能吼得过你拾音器的底噪。

以上的这些“小”细节都不是简简单单通过加载一个波表能实现的，这还没算上原声乐器可以通过不同的录音技巧达到不同的声音效果，加上房间的声学环境...




三.钢琴是钢琴，合成器是合成器




综上所述，既然让合成器听起来像一个真正的原声乐器需要考虑这么多因素，我们为什么要干这种吃力不讨好的工作？

确实有这么一段时间，各个厂商都在为让自己的合成器中的钢琴音色更加像钢琴，但那却有一个时代背景，这个我们在上一篇文章中也讲过，当时的采样器是相当昂贵的存在，并不是人人都能用得起的。

但在采样音源遍地开花的当下，我们并不需要讨论合成器究竟能不能取代原声乐器这样的问题，我们应该讨论的是如何利用合成器拓宽我们对音色的可能，这也是最近几年模块化合成器大火的原因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