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制作全过程

yinpin

The Days 作为2008年度新加坡最受欢迎的电影之一，是一部高水准、内容深刻的小成本制作。Tim Goodyer 对该影片的声音制作全过程进行了采访调查。
2008年对于新加坡电影业来说可谓是黄金的一年，卖座的影片层出不穷。这其中包括Kallang Roar、12 Lotus、Money No Enough第二部和Sing to the Dawn等等。这其中最受人瞩目的就是由导演Boi Kwong指导地电影The Days。电影讲述了八十年代新加坡当地两个小混混的故事：哥哥Zi Long（由Justin Chan饰演）想要教会他的弟弟Baby（由Ivan Lim饰演）如何在混乱的社会和复杂的帮派生涯当中照顾好自己。电影摄制周期为30天，拍摄地点主要在导演的家乡裕廊。整个摄制过程动用了超过400名群众演员，他们来自当地的技术教育学院——Boi Kwong曾在这所学校做过讲座——当然，他们都不是真正的帮派成员。
“75%的故事都是根据真人真事所改编的，所有的角色确有其人。不仅如此，我甚至和其中一些人见过面，并且依然保持着联系，”Boi Kwong说。“当然，我们没有使用他们的真实姓名。我认为在现在的社会当中某些事情更尖锐、更残酷，其实现在有些帮派仍然存在，只是以一种不同的形式罢了。”
电影声音和后期音乐的工作落在了当地公司De Claffer Music Productions新加坡分公司的身上。电影除了使用一些其它的音乐之外，主要采用的是音乐总监/作曲家/指挥Tay Chee Wei先生为电影谱写的主题音乐。录音师Patrick Chan主要负责录制对白和声音剪辑，Chris Dawson则负责复杂的声音设计和环绕声预混等工作。
The Days 的电影音乐代表了Chee Wei先生整个作曲生涯中最富杂的创作。“打斗场景的音乐相当复杂，”他说。“有很多奇怪的时值符号无规律的穿插在弦乐和打击乐声部。这样设计的目的是为了突出场面的紧张和刺激，我觉得我做的不错，效果令人满意。”
作曲和制作在Cubase 4上进行，Chee Wei采用了大量的Gigastudio 3和其它Sonic Implants（现在的Sonivox）公司推出的Gigastudio管弦乐音色库。除此之外，作曲家还使用了来自East West Sounds和Ueberschall等公司的其它音色。“对于有些音乐动机，我使用了经典的DX-7，”Chee Wei补充道。“它们的效果非常棒！即使作曲只有很少的预算，但是我尽量尝试让它不要听起来太像MIDI做的东西。我在这支数字交响乐队中加入一些音乐家真实演奏的声部，这使音乐更加真实。”
另外值得一提的是，电影原声中还有一段小提琴二重奏，分别由Edward Yen和Chris Dawson演奏，一段大提琴独奏，由Olivia Guo Su-Wen演奏。同时来自De Claffer Music欧洲分公司的音乐总监/制作人Damiano Capria先生还为电影提供了两首舞曲。此外，电影的主题曲由新加坡Canto-rock乐队和一位新加坡籍华人作曲家共同创作。
“在电影拍摄的前期阶段，我到拍摄地点走访了录音师，询问了有关声音剪辑的一些技术细节，”Chee Wei说。“给声音后期和作曲所安排的时间非常少，总共只有五星期。我雇佣了同样身为这部电影录音师的Patrick Chan来进行对白剪辑。这种让录音师来做对白剪辑的工作方式有些与众不同，但是最终的效果证明这种工作方式对这部电影来说是非常有价值的。”
“这是我们第一次面对面的合作，”Chan先生回忆道。“我们曾经为同一部电影工作，但是我负责录音而他负责作曲和后期制作，所以我们并没有见过面。当他问我是否愿意为这部电影做对白剪辑时，我非常痛快的答应了。”
“整个团队就像一个大家庭一样，大家互相帮助，”Chan先生接着说道。“导演非常通情达理——他知道我在拍摄过程中面对了许多的困难，并且向我提供了极大的支持。拍摄当中最大的困难是我们使用的高清摄像机，在录音的时候必须把声音直接送到磁带中并且以一种类似于MP4的格式来保存——这种存储格式的声音质量甚至连广播级的波形文件都不如——但是这部电影投资比较小，我没有其它的选择。虽然声音出来效果不会太好，但是在录音现场我的确竭尽全力。”
有一场在下水道内打斗的戏对于录音来说极其困难。“下水道非常脏，但是我不得不把设备安装在里面，”他说“那个环境的声音浑浊而且充满回声，于是我让我的话筒操作员尽量靠近演员，并且准备了另外一只枪式麦克风来拾取脚步声和水溅起来的声音。同时我在管道的出口设置了一些无线麦克风用于拾取环境声。这是一场夜里的戏，所以需要夜晚的环境声。”
在前期摄制和录音完成之后，工作的重点就转移到了后期制作上。“因为时间紧张，我们的对白剪辑做得非常快，”Patrick Chan说。“因为录制环境不同，所以对白的音量平衡就显得尤为重要，为此我设定了一个参考音量。整个对白的剪辑和调整过程用去了四到五个晚上。在这之后，Chris开始了他的声音设计工作。


奉献声音的人————外景录音团队

与声音设计同步进行的是声画的同步工作。Tay Chee Wei必须将所有声音和视频对位，确保声画同步。“可怜的Chee Wei必须一帧一帧的看电影，为了让音乐和画面同步想破脑袋，”Chan先生回忆道。“他每天工作13到15个小时，当影片的各部分都完成之后，他请导演和客户到录音棚来试听。我喜欢他将全部身心投入到这部电影的工作态度，这非常棒。”
“ Chee Wei的麻烦不仅仅是要从杂乱无章的素材当中营造出感人的声音效果，他所收到的视频文件也给他带来了技术上的难题，”Chris Dawson补充道。“他能够始终坚持最终的目标，并且排除一切技术难题所带来的干扰……”
“留给声音后期制作和音乐创作的时间非常有限——总共只有五周时间，”Chee Wei表示赞同。“我们一接到第一版剪辑好的视频就开始进行拟音、声音设计和对白修补等工作了。”
Chris Dawson是一位具有多年经验并享有很高声誉的工程师。他曾担任佛罗里达大型主题公园的声音技术工程师达18年，同时完成过很多电视节目现场混音和电影的声音制作。不仅如此，他还曾是一位职业音乐家。“在声音制作的前期阶段，Chris在De Claffer公司位于佛罗里达的Satellite录音棚完成了大部分的拟音和声音设计工作，”Chee Wei说。“所有媒体文件（音乐和声音设计）每天通过上传FTP来进行更新。相互沟通对于我们来说至关重要，因为他必须知道有多少音乐可以使用，或者某一段的音乐使用密度如何，这样他才能确定在某个段落该怎样为音乐留出空白。这样同时也产生了一种新的工作方式——我通过声音设计作为参考来进行作曲，这样能够更好的通过音乐来补充声音设计和其它的声音元素。”
打斗场景对于这部电影来说至关重要，Dawson先生对这些声音采用了一些新的处理方法：“从声音的角度来说，关于如何体现一个打斗场景有着不同的看法和处理方式，”他解释道。“西方电影的典型做法是将声音作大，并且通过添加效果和低频使其具有很强的冲击感；香港电影的做法则是设计连续的身体碰撞的声音，就像连续擦出的火花一样。我和视频剪辑师进行了很多沟通，他对香港动作片非常有经验。最终我为打斗场景的声音确立了一种相对写实的风格，它有别于好莱坞大片中夸张的音效。……”
在进入后期制作两周之后，Chee Wei还在为音乐创作殚精竭虑。这时Chris Dawson从佛罗里达返回新加坡，开始为电影预混做准备。“还有太多的事情要做——很多地方的声音还有待讨论，同期录音的环境声处理也是一项非常耗时的工作，”他说。“以前的同期声是无法被控制的——比如在户外咖啡店拍摄，如果无法关闭一些噪声很大的排气扇，那么录下来的声音就无法使用。我们现在使用软件效果器来处理这个问题，并且获得了有限的成功。”
“不仅如此，还有成千上万个音效需要根据画面贴上去，”他补充道。“这简直就是把人逼在枪口上，我们根本没有时间来对这些音效做记录。所以和Patrick一起工作的价值是无法估量的，他能够告诉我们哪些是有效的声音素材，这为我们节省了大量的时间。”
Dawson先生还联系了澳大利亚墨尔本Music and Effects公司的Doron Kipen来讨论技术细节问题，同时Doron Kipen也将为这部电影进行声音的终混并制作杜比母带。“Doron给我的提示是我们可以将声音以一种夸张的方式来表达，”他说。“我们只将对白放在中置声道，这样即使在对白达到-8dBFS的情况下我们也能够对其它声道进行全频段的效果处理。同时我还让Doron决定该如何分配超重低音声道。”
对于普通的电影制作模式来说，音频轨被分为对白、环境、音效和音乐。“在这部电影当中，增加了未经缩混的音乐音轨，同时混响也分布于5.1波形文件的每个声道，”Chee Wei解释道。“这在终混过程中给了Doron更多的选择和方便。”
音乐和音效的缩混在一套Fairlight系统（事实上是处理能力更强的两套系统的合并）上进行，外加的效果处理和环境效果均使用了Lexicon 300L和TC-Electronic 效果器。预混同样使用Cubase 4，但是计算机平台变成了一个功能强大的PC工作站——拥有AMD的Opeteron双核处理器和容量很大的内存——这些设备都经过Lucid Audio的数/模，模/数转换器连接在一台Yamaha 02R-96 调音台上。“我们使用了很多插件来进行效果处理，同时也包括 TC-Electronic M3000和调音台内置的效果器。”
音乐的缩混和电影的预混都是在KRK监听系统上进行的，Chee Wei也用Genelec和Yamaha扬声器对声音进行检查。“Doran非常有耐心，他对我们帮助极大，”Chee Wei说。“在电影制作周期短并且日程繁忙的情况下，他为我们完成了非常棒的缩混。”
短制作周期给Chee Wei的工作带来了很大的麻烦：“我在视频剪辑确定之前必须不断的修改音乐，这简直太吓人了，”他说。“每次一个新的剪辑版本出来之后，我就不得不花上几个小时重新编写或剪辑我的音乐来与画面配合。在最理想的情况下，我应该在最终剪辑版完成后用四到五周来进行作曲。但是他们这么急着发行，采用这种工作方式是不可能了。”

The Days 制作人Randy Ang和Tay Chee Wei在墨尔本参与影片终混


当音乐创作完成后，Chee Wei的专用混音师Sumardy就会开始根据敲定的视频版本在5.1环境下进行缩混。缩混在Cubase 4上进行，并且用到了很多的硬件处理器。“在缩混开始之前，我让Sumardy尽可能将所有的音轨都在我最喜爱的Summit DCL200电子管压缩器上过一遍，”Chee Wei说。“我们通常用TC Electronic M3000和M2000的混响和Lexicon MPX-1的延时和效果。”
即使当视频剪辑最终敲定，音乐创作和其它声音处理的工作也没有完成。“当导演认可图像之后，我们仅有8小时左右的时间来完成剩余的工作，每个人都像玩命一样，”Chee Wei说。“我在新加坡各个录音棚之间奔走，并且及时地将母带送到了墨尔本进行终混和杜比母带制作。”
“我带了好几份文件拷贝去墨尔本——包括四个装有所有文件的硬盘、一堆DVD，甚至我的iPod里也装满了和电影有关的文件。如果硬盘在空运过程中受到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