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我现在听BT的《Movement In Still Life》,这张狂野却又不失冷静控制的Epic House专辑能给我太难得的身体的感觉,就像我还会选择Prodigy的《Music For The Jilted Generation》或是Orbital的《The Altogether》一样,只不过我想给静水般顽固的日常生活中添加一些身体的感觉罢了。
这也许根本就用不着呼朋唤友、路途迢迢地去迪厅这般的麻烦。台灯在音响之上压低身姿,光亮一团浅浅的,难得墙上还有一面大镜子,这是房东以前弄的。开始一段的乐曲也许还只是在坐着抽烟。但在乐声一个潜底探起的大回环,铿锵碎裂的节拍自盛大的弦乐幕帷后随即扑面而来时,身体就会立起来,随之有些手脚伸缩动作--是配合着鼓膜的细微震荡随时调整的,在镜子里看过去,有点像北方农村里的跳大神,于是脸上带了笑,嘿嘿嘿地……
但是,这样持续不了多久,对于常不运动的身体而言,特别还是一个人的时候——当觉得有些滑稽,发现在大口喘气而面前又没有一个同样眯着眼带着汗张着口的异性的美好脸庞时,就会选择停下。在这个照理应是Chill Out的时间里,该做些什么好呢?
Café Del Mar系列是无济于事的,DJ Jose Padilla曼妙的日落潮涨之姿无以慰平已然开始的动荡,空灵但不着地的悠闲目前尚还无法消受。那么,还是Trip-Hop吧。
可是,还有谁在Tip-Hop呢?再翻出Massive Attack已让我察觉到自己的可耻,这种时候,兴许我会拿出Mazzy Star来。
时间早已跨过了2000年,当今世上似乎再也没了Trip-Hop。神经系统的粗壮也已经在无以计量的酒精和药物的锤炼下得以完成。
凡事种种都明白,可却偏还有想法。可现实是没有新的,旧的也都过去了。无论怎样的电声专辑也无法令我像初听The Chemical Brother的《Surrender》时一般的兴奋,也再没有如Massive Attack般的声响能令我闭眼默然而自甘沉入。
所以我怀疑自己不断地买这么多CD究竟是一种习惯还是需要。现在是,打开的沙丁鱼罐头由于天冷而油脂凝固,鱼肉也咸得很;昨晚费力拧开酒瓶而受伤的手指居然又渗了点血。这说明,生活就是这样的琐碎,籍以超脱,那是自欺欺人。
等一会我就要数数身上还有多少钱,算计一下过年怎么花。还计划来年得有个变化,关于所有远方的姑娘,她们在各个环境里、我爱她们。这样的日子里,Trip-Hop也罢,身体感觉也罢,都似乎并不重要了。
就是说:谁在唱Trip-Hop?那是狗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