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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展示] 音乐学(文森特·杜克勒斯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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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0-8-16 | |阅读模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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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Ⅰ、音乐学的本性
    1、定义
    “音乐学”这个术语曾被以许多不同的方式做过定义,几乎所有的这些定义都反映了两种不同的基本观点:这两种观点是根据音乐研究家所采用的方法或是研究的题目而形成的,一种解释规则,另一种研究现象。不管怎样,它们反映了不同的哲学立场,一种将音乐视为人们参加的一种活动,另一种视其为一个知识领域,而忽视其活动。
    一种观点是从方法入手进行研究,强调音乐学是通过研究的过程来描述音乐性质的学问,并引起人们对它们的精确性和严密性的注意。这些术语中一个简单的定义就是:对音乐的学者式的研究。实际上许多音乐研究家喜欢将其工作描述为“音乐的学问”(这个词强调学者个人的研究成就),而不是采用一个在平时使用中变得混淆、模糊不清的词语。
    另一种观点是从指定领域的题目入手进行研究,使人们注意被忽视或轻视的音乐学。因此美国音乐学学会(AMS)的一位委员在1955年将音乐学定义为一个知识领域,把音乐看作是一种自然的、心理的、美学的、文化的现象,对它的艺术进行研究(美国音乐学学会杂志JAMSⅧ,153)。这四种特性给出了一个范围很广的定义,尽管音乐作为一门“艺术”,仍是研究的中心问题。
    然而,近年来,第三种观点引起音乐研究家的注意,它与以上观点完全不同。它认为音乐的进一步研究应集中在人而不是音乐。音乐家是在一个社会和文化的环境中活动。这种变化从音乐到人,从作品(一般指乐曲)到演奏者或参与者,它带来方法的变化。历史研究的传统机构并不能妥善处理在音乐溶入宗教仪式、舞蹈和语言等一系列活动中起作用的新的因素,这些因素都受控于社会力量:各种有关的学科现在包括:人类学、人类文化学、语言学、社会学等,现在研究的重点被放在社会科学的学科上。这种与民族音乐学联系在一起的研究是特别恰如其分的,在这里很少或根本没有历史资料,也不存在音乐理论。我们不能根据一些历史事件而必须通过现存的社会力量来探究因果关系。因此民族音乐学研究的重点被转移到非欧洲音乐。在中国、印度,存在着历史资料和音乐理论,这样就有可能从事记谱法、理论阐述、档案和演奏实践等传统的历史学研究。民族音乐研究家认为,没有必要证明他们的学科是音乐学的一个分支,他们宁愿认为它是一个主干。哈里森1963年用以下词语解释:“事实上所有音乐学都有一种职责就是使其成为民族音乐学,也就是说使其研究范围包括“社会学的”内容。
    2、音乐学是学者式的方法
    将音乐学说成是一种“体系”,是由于它根据逻辑原理着手进行研究;将该体系说成是一种“学者式的”,是由于它的研究方法有着良好的基础并按最合理的尺度进行运作。广义地说,音乐学是“科学的”。现在“科学”一词是一个弹性很大的词:英语中没有一个词可以象德语中“wissenschaft”所表示的含义那样广。wissenschaft和拉丁语中“scientia”的基本意思是“知识”,但“wissenschaft”可用来贴切地表示含有自然和文化现象的知识主体。
    直到19世纪下半叶,音乐研究才被当作一门独立的学科,而不只是普通知识的一部分,这一学科用于专门对音乐问题进行理论研究。1863年克里山大说,音乐学作为一门学科,与其它的学科门类有同等的地位。古希腊自然科学认为音乐是一种物理现象,并用定量方法来对其进行分析。毕达哥拉斯把数学看作是音乐乐声的原有状态来研究,把数字之间的关系看作是音乐、人类及其它领域中和谐的基础规则。在中世纪这项研究被视为音乐的一部分。音乐与算术、几何和天文一起并称中世纪大学的四个高级学科。18世纪,在约瑟夫·苏华(1653-1716),列昂哈德·欧勒(1707-83)和艾奈斯特·克拉德尼(1756-1827)的时期,他们都关注于声学和声音的物理学研究。有趣的是,这三人都是科学家:苏华和欧勒是数学家,克拉德尼是物理学家。同样,19世纪许多音乐学者受解剖学者和生理学家赫尔曼·冯·赫尔姆霍茨(1821-94)和弗里德利希·卡尔·斯图谟普夫(1848-1936)的影响,这两人都从事于视听心理学的研究,给那些无形的美学事物以有形的解释。他们的研究在形成决定论的过程中起着重要作用——这种决定论的观点是所有音乐现象和实践都有其原因。
    就在这一时期,人们开始使用“Musikwissenschaft”一词。它最早出现在1827年德国教育家约翰·哈恩伯特·罗吉尔的一部著作的标题中,该词在19世纪60年代早期被确定下来。创刊于1885年的杂志《音乐学年鉴》和1868年由康默和艾特纳创办的音乐学学会中出现的“Musikforschung”一词从18世纪就开始使用,“Tonwissenschaft”从18世纪下半叶开始使用。1885年“Musikologie”被当作小类,大致等同于“民族音乐学”。
    然而,音乐历史和评论领域的学者更注重精神的而非自然科学的技术。一位音乐研究家在谈论学科体系时,他脑海中常出现以下的文化学科:历史学、社会学、人类学和哲学。这些学科在对待证据的评论标准和使用客观尺度评价原始资料以及向有共同性的专家团体提供调查结果的职责中有共同性。
    人们并不总是遵守这些现已被认可的研究理论。事实上,这些理论产生于欧洲历史上的启蒙运动时期,那时许多现代人文主义思想已经形成。尽管社会历史学家在确切的时间上还有分歧,但多数赞同启蒙运动起源于17世纪末,由笛卡尔的哲学新思想对欧洲思潮有着很大影响,经验评论的方法已取代了对宗教和神话的盲目崇拜。这时以吉恩·梅比隆(1632-1707)和贝纳尔·德·蒙特福康(1655-1741)为首的巴黎圣·莫尔(St Maur)的本笃会(Benedictine)修士修女学者团体创建了拉丁和希腊的古记谱法和古抄本体系。这是一个唯理论和怀疑论当道的年代,从伏尔泰的图表和法国的《大百科全书》达到完美的哲学著作中就可深切地感受到这种趋势。从这一时期起,一些科学和文学研究团体及研究院相继成立,在英国和法国著名的有“皇家社团”(成立于1662年,但正式时间应追溯到1645年)、“法国文学科学学会”(1635年成立)和“文学院”(1663年成立)。
    在17和18世纪社会文化范围内,音乐学被用严格的时空界限作了限定。在谈论音乐时不能把古代、中世纪和文艺复兴时期的思想混为一谈。音乐学并不是一个标签,可以随意贴在任一种音乐研究形式上,而不考虑时空因素。相反,我们可以把它理解为在以往的二百五十年或更长时间里的欧洲思想的一种表现形式。不可否认,人类的音乐实际上在每一时期和每个社会中都伴随着一个深奥神秘的知识主体。然而,音乐学是现代社会的现象,并且到现在还或多或少地限于西方和欧洲的范围内。这种地理上的限制归因于20世纪所形成的学科形态和近几年所发表的某些评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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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0-8-16 |
    3、音乐学是一个知识领域
    确认音乐学是一个专门领域或几个领域集合引起了许多讨论。如考虑如何分类:如何将多种研究领域分类,或将其按重要性排列?某个时期占重要位置的在下一个时期可能就处于次要位置。要想定义音乐的学科范围就不得不把某些领域当作核心而其它只能放在从属地位。19世纪早期,历史学研究占有主要地位,但是任何时期都有自己的侧重点,这就导致侧重点的不断变化。如由尼古拉斯·埃蒂尼·弗雷默瑞在1770年设计的一个18世纪结构图中包含了所有音乐学科,它在一级类目中有三个分支:声学的、实践的和历史的。声学部分又作了三次细分,体现了定量和哲学的学科思想。同样地,音乐历史也被分为关于音乐和音乐家的,国内和国外的,过去和现在的研究。音乐实践被分为两个同等的类别“创作”与“演奏”,并依次细分为宗教和非宗教的,声乐和器乐的,国内和国外的,然后是机构和音乐习俗(民俗)、音乐和诗歌、音乐和舞蹈、音乐和戏剧唱词、音乐和朗诵、乐器的结构、音乐理论和教育等也为音乐实践提供了场所。弗雷默瑞的思想是非常理性主义的、综合的、对称的并相对稳定的。
    几年后,格廷根的音乐历史学家约翰·尼古拉斯·福克尔(1749-1818)画出了他的音乐知识图表,它发表在题为《对音乐爱好者和专家必要而有用的音乐理论》(1777)的小册子里。这个图表经修改,现在在他的著作《音乐通史》(1788)中以详表的形式出现。福克尔提供了五种音乐研究手段:音响物理学、音响数学、音乐基本原理、音乐修辞学和音乐评论。无疑在他的方案中,有概念的形成和不断变化,有可与他在语言艺术中的卓越造诣相提并论的关于人类音乐力量的阐述。福克尔的历史倾向性在他的《通俗音乐文化》(1792,一本从古代到福克尔时期的音乐论述的书目)的结构中有最充分的表现。这部著作分为两部分,一部分专门是音乐历史文献,另一部分是理论和实践的文献。在这里,历史学和非历史学著作的根本区别预示着从福克尔时期到现在的两个学科分支:历史学和系统音乐学间的区别。
    4、历史和系统的音乐学
    奎多·阿德勒在《音乐年鉴》(1885)第一期发表的一篇论文《音乐学的范围、方法和任务》中论述了音乐研究中历史和系统领域中的门类,并列表表示它们的本体和系统。阿德勒在《音乐学方法》(1919,P.7)中又作了部分修改,其主要内容如下:
    音乐学:
    1、历史学领域(按年代、人物、帝国、国家、省、城市、学校、艺术家的顺序排列):
    A.音乐古标记法(记谱法)
    B.基本历史学分类(音乐形式门类)
    C.规则:
    (1)在每个时代作品中所含包的;
    (2)由理论家提出并讲授的;
    (3)出现在艺术实践中的。
    D.乐器
    Ⅱ、系统领域(可应用于各种音乐分支的主要规则表):
    A.在(1)和声(调性的);(2)节奏(时间的);(3)旋律(调性与时间的相互关系)中对这些规则进行研究和证明。
    B.音乐美学和哲学:对以往的有关问题进行讨论,从而对这些学科进行综合比较和评估。
    C.音乐教育:教授(1)音乐概论;(2)和声学;(3)多声部音乐;(4)乐曲;(5)管弦乐队;(6)歌唱和乐器演奏。
    D.音乐学(民族音乐学和民俗学的调查比较研究)。
    在Ⅱ.D中“音乐学”指的是小类“Musilkologie”而非定义整个领域的大类“Musikwissenschaft”。
    阿德勒在表中列出了音乐学的附属学科。在历史学领域有:历史学概论,古记谱法,年代学、古抄本(如手稿文件)、图书档案学、文学史和语言;礼拜仪式的历史;滑稽戏和舞蹈的历史;传记、社团统计、风俗和演奏;在系统的领域有:声学(听觉)、哲学(听与感性认识、判断、感觉)、逻辑(音乐思想)、基本原理、格律学和诗论、教育、美学等。
    1955年,以汉斯-海茵茨·德拉戈为代表的多数近代方法论者将阿德勒的体系精练修改,增加了录音技术等,但没有改变它的基本格局。德拉戈虽然删去了原来两个类目中的主要内容,却加入了他的音乐社会学和相关学科。尽管从表面上看,阿德勒的大纲中两部分内容是相当的,但事实上历史占的比重要大,这与阿德勒一生中的音乐研究重点是一致的。
    系统音乐学常用否定的词进行定义,因为事实上这些学科除了本质上是非历史的以外没有任何共同之处。近年来,这一观点已受到了强烈的冲击。早在历史学家把他们兴趣不大的问题归为“要抛弃的领域”时,系统方法就被用来指导音乐的本质和特征的基础研究,音乐不只被当作是艺术,它还是社会学的、声学的、生理学的和哲学的现象。此外,阿德勒的历史学领域的所有内容都可以从一个非历史学的角度进行研究,人们已经在尝试这样一些研究——如音乐记谱的符号学方法和音乐形式的类型学分类。在沃尔特·威奥拉这样的学者眼中,系统音乐学不是一个纯粹的音乐研究家观点的延伸,而是学科观点的完全改变。它重新引起了人们对那些从古代就占据我们头脑的基本问题的讨论,当然也有对当代的问题的思考:什么是音乐?它的社会功能?音乐实践的重要性?音乐传统的意义?也许这样就形成了处理音乐原始资料的两种不同的基本途径——一是随时间探寻它的发展(有时叫做“历时性”的观点);一是在可比较的现象之中对某个现象进行考察,不考虑时间的推移而将其置于一个类目体系中(“不考虑历史演化仅描述某一特定时期”的观点)。虽然两者缺一不可,但也各有价值,并且两者经常处于一种矛盾状态。最后,不考虑历史演化的观点更注重以经验为依据(如根据事情状况的论述),而历时性的观点更注重阐述(因为它本身是时间停滞图象的收集,这样历史学家就可以建立因果排列序列)。
    Ⅱ、音乐学的学科
    1、历史学的方法
    历史学研究中要求有历史理论、观念体系或提出一些历史学者认识或未认识到的但却指导他工作的假设。如艺术历史学家E·H·冈布里奇1969年所论述的:
    如果没有这样一种思想,历史就根本不可能被记录下来。如果没有一些相关的原理,就很难理解领会有限的流传下来的文献和有永久价值的作品,一些理论使微小的事物排列有序,就象使无极性的铁屑形成磁体。
    18世纪的历史学思想受到一种发展观点的影响。在伯尼的词汇中音乐历史学日臻完善,在他看来在他所处的时代,音乐已达到顶峰。和伯尼同一时代的霍金斯和富克尔非常支持他的观点,尽管对其做了一些修改。19世纪人类在自身及其艺术的完善过程中,幼稚的信仰被成熟的历史连续性的观点所代替,这些观点是从黑格尔唯心主义哲学思想中派生出来的。用生理学上的隐喻来解释历史现象。把艺术形式和文化看成是活的生物体,有产生、发展、衰退、消亡的过程。直线发展被循环发展代替,或者如同库特尔·萨克斯在《艺术的所有领域》中所描述的:被狄奥尼索斯和阿波罗原则的交替的阶段波动所代替。(译注:狄奥尼索斯为希腊神话中的酒神,代表感情强烈的浪漫主义式的原则;阿波罗为太阳神,代表文雅、优美的古典主义式的原则)。
    音乐从艺术历史学中得到暗示,对历史发展作动态的但却是决定论的解释。艺术历史学家至少在音乐领域比他们的同事领先一步,更具权威性,并也使用阶段性、连续性和风格这些概念。许多词汇被音乐历史学家用来按时间细分(文艺复兴时期风格、过分强调独特性的风格、巴罗克艺术风格、古典风格等),这些词是从建筑和其它可视艺术中得来的。在这方面最有影响的是海因里希·沃尔弗林(1864-1945)的著作,他是巴塞尔的雅各布·伯克哈特的继承人。由于沃尔弗林的艺术历史学是“无名历史”,也就是说他不看重传记事实,而主要是关心它本身由创立者和观看者本身的艺术想象力决定的形式和风格。历史学家最主要的任务就是来探讨艺术的独特性。在这种见解中,人们已把艺术历史学和音乐学看成是文化历史学的分支。文化历史学的重点是在反对实证主义上,是对以上提到的一些更严格的历史进程理论的表现。文化历史学家的目标是揭示已知文化紧密结合的内在因素。他试图借助影响深远的“时代的精神”(时代思潮)来了解服装和装饰等文化表达形式以及风俗、观念和艺术形式等的特征。通过对过去社会具有想象力的再创造,文化历史学家试图获得可以比较的事物并建立起一种关系使其与传统学科分开。奥古斯特·威廉·安布罗斯编著了一部规范化著作,他不仅在音调上而且在供观赏的艺术上也有着广泛的实践。安布罗斯的方法在维也纳音乐家圭多·阿德勒(1855—1941)的风格定位方法论中有更详细的论述。这种方法源于哲学家威廉·狄尔泰(1823—1911)的广泛的观念基础。在狄尔泰的《思想史》观念中,他详述了一种区别于机械论的人文科学的方法论。
    近年来,尽管一些学者对采用文化历史学的方法失去了兴趣,但在现代音乐学家中仍有这种方法的提倡者。其中一位就是弗莱堡大学的维利巴尔德·古利特(1889—1963)。在他看来每一个时代都有它自己风格的美感和意义,并在艺术上占有一席之地。对艺术价值独特而专注的追求体现在一个文化时代所表现出来的对想象力和理解力的挑战上。在敏锐而有素养的学者眼中,文化历史学著作有着创造性艺术的特性。但是这种方法也有着易看不清真相、不精确的缺点。它会导致历史循环论、历史和艺术相对论,并导致使人们相信只有重要的事件如有特征的历史事件或艺术著作才可以被观察注意到。此外,它还使人们去寻找或强加一个可能并不存在的关系。它坚持认为音乐学家和评论家的作用就是宣传艺术学科的文化意义并如实传递给听众或旁观者。对学者的阐述功能的特别强调形成了释义学,克雷奇马尔·赫尔曼(1848—1924)和他的后继者阿尔诺德·舍林(1877—1941)对释义学作了明确的阐述。在舍林看来,对音乐和文学中相似的符号和意义的研究已走向极端,某些贝多芬的作品被人们用取材于莎古比亚和席勒剧本的表演作了补充。
    对音乐历史学家来说风格是最基本的概念,因为他所关注的是历史现象而非传记事实或事件。这些只是“真事的”结构,是他关注的事物:音乐作品的音乐实质。风格对他来说是一个类别概念:一种风格是一类特征的集合,而这类风格的作品则具有这些共同特征。风格不是固定并相互排斥的;根据风格的不同可以搜集论据资料;风格可能是部分一致,一些风格也有可能完全包含于其它风格之中。但是一种风格一旦建立,就可以形成一种规范与被评价的资料参照系。它可以用来作判断:例如,为了把一个轶名作品合理地归类给一个已知作曲家或至少归类为某一组已确定明显风格的作曲家,或看一个已知作曲家的作品是否具有其他风格的特征,这样就可以假定一种风格对作曲家或反过来作曲家对一种风格形成的影响,通过这种类别的全面评价,可以建立一个广泛的风格类别:文艺复兴时期风格、法国18世纪风格、歌剧式风格等等——由时间、地点、作用来确定风格。布科夫策尔1957年说:“叙述风格的起源与发展及它们之间的相互关系,从一种手段到另一种手段的转换是音乐学的主要任务”。然而最终,风格只是一个适当的契机:音乐学中这部分任务是对音乐本身评价的图表表示。
    2、理论和分析方法
    理论和分析的方法与历史学的方法有根本不同。历史学关注的是事件在时间上的先后次序,并研究出一个使这些事件相联系的因果关系链,着重强调社会生活中被意识到的方面:可考证的历史事件;人类思想的原因;生活环境和条件的记录。理论和分析的方法研究现象而不是事件;它们着重于事件是如何产生影响的而不去探究它们为什么会产生的,不关心时间顺序或因果关系;它们探究未发觉的东西,寻找揭示隐藏在复杂现象中的组织规则(如在音乐中的形式、风格规则)和由它们控制的变化过程(如和声学的发展或创作过程)。
    目前,理论的方法是音乐研究的最古老的一个分支,并可在最广泛的范围内得到论证。在古希腊的作品和从中世纪和文艺复兴到现代的有影响的传统延续中可以寻到它的根源。另外,其他文化传统,主要的有阿拉伯国家、伊朗、印度、中国和日本,有着自己的理论体系,这至少可以追溯到一千年前,并以与历史学研究不相同的方式涉及了所有类似学科。分析的方法是近些年的观点,尽管这一观点在中世纪的著作中就能看到,并在17世纪就已形成。
    音乐理论包括音乐的基本问题研究(绝对音高系统的声学、调、音阶、调性、音程比、协和音与不协和音、拍子、小节和持续时间),与这些问题对应形成了旋律、多声部音乐、和声学、节奏和形式,并通过作曲形式、乐器演奏和声乐演唱技术的关系表现出来。这个理论溶入了哲学家、作曲家、记谱者、演奏家、教师和(最近的)听众的观点。
    希腊理论传统有三个主要内容:音阶、调式和旋律的变移(亚里士多塞诺斯,公元前四世纪);音乐的音程,它是宇宙论系统比率的一部分(毕达哥拉斯和托勒密,二世纪);音乐对人的影响和在教育中的使用(阿里斯蒂德斯·昆蒂良,三世纪)。中世纪早期希腊理论的主要传播者是博埃蒂乌斯(约480—524)、卡西奥多拉斯(约485—580)和西班牙塞维利亚的伊西多(约559—639)。后来的中世纪理论家在某些方面是赞同希腊理论的观点的:从埃博蒂乌斯那里延袭下来的一种音乐类别体系分为宇宙的、人类思想的和实践的三部分。它延续了对音乐的纯理论讨论,把音乐作为宇宙的一部分,这一观点又受到关注,尽管它们没有象文艺复兴时期的理论家那样有实力。廷克托里斯、阿龙、查利诺、格拉雷安和其他人还继续通过有权威的重要讨论来发展音阶调式的理论,这种讨论在文艺复兴时期也没有减弱;他们更多地关注音程比、协和音与不协和音。中世纪作家和希腊理论家之间的最大区别在于他们更重视实际的本性问题:调式理论注重演奏者的问题如怎样从应答轮唱的赞美诗平稳地转变到圣歌,音程理论注重怎样在实际的演奏中形成复调音乐,而不会陷入调性的绝境(特别是在《音乐手册》和12世纪《奥尔加农史料》理论、还有14、15世纪的法布顿和迪斯康特理论中)。旋律和音程的理论通过规多之手的音阶唱名法和变化音级(译注:musica fista亦译为伪音乐,按当时习惯指e、a两音级)来强调调性的倾向性。
    另外,在现代课本中,中世纪的节奏理论被当作记谱法发展的一部分。在这一过程中把时间、时间测量和组织等结构概念进一步简化,这对现代哲学家来说也仍是重要问题。节奏记谱法只是早在八世纪就产生和发展起来的节奏观念的一种表现形式。首先,以古典诗的“音步”理论作参考,有节奏的形式(以长短时间单位改变为基础)在一个“已填满”的有效时间连线中就有可能一个接一个地被使用。然后,这些形式的内在实质发生了变化。只有在12世纪这一历史的转折点,一种记谱法的系统和相关理论得到发展:节奏的模式体系,它用一系列连线表达一系列形式。有意义的是,尽管模式理论在记谱法术语中直到13世纪才出现(由约翰内斯·德·加兰迪亚和无名作者的论述),但在博埃蒂乌斯的著作中可以找到对诗的音步的讨论,早在1025—6年,阿雷佐·规多就把它直接用于音乐拍子中。
    从有模式的节奏到中世纪的有固定节奏的体系,这也是理论的阐述过程。它关注音乐是怎样占据时间范围。用不同于划分地球表面的经纬度的测量格子体系表示的时间间隔本身来代替头尾相接的填满一个空的时间间隔的形式。当然,地球表面是二维的,而时间是一维的,但最主要的区别是中世纪理论家(著名的有德国科隆的弗朗科、约翰·德·马尔斯、菲利普·德·维特里和马尔凯托·达·帕多瓦)提出的不同的格子体系,该体系的基础是以不同标准对音调长短作不同细分。
    在17世纪早期,通过修辞方法的学说和与二度实践相联系的影响学说,对一部音乐作品形成的概念和形式进行分析的技术就已形成。这在约阿希姆·伯迈斯特的著作(特别是《音乐的诗意》,1606)中就可以看到,他把这种技术发展为一门悦耳的描述类型,声乐作品用不同音调反复演唱一组乐句,模仿和应答的技术——导源于修辞论述中产生的反用词义。约翰·马特森1739年对音乐方法和它们的相关情感作了更详尽的阐述。在20世纪克雷奇马尔的“释义学”和舍林的“音乐符号体系”中都再度使用了这种分析方法。
    在巴罗克时期还出现了一批经验丰富的演奏指导书籍:如那些由吉罗拉莫·达拉·卡萨和博维斯利编写的作品中,声乐演唱的复调乐谱线的建立指南,克里斯托弗·辛普森(1659)编写的乐器演奏分类的方法、阿加扎瑞(1607)、洛克(1673)圣兰伯特(1680)等编写的最早有关键盘乐器上的数字低音演奏指南,以及由彭纳(1672)和海尼兴(1728)和其他人编写的数字低音方法理论。
    由卢梭(1683)和马松(1699)提出的八种调式理论中,只有最基本的两种在实际中使用,并又建立起一种新的重要模式。这就是拉莫的和声学新概念(1722)。它以现在被称为“音高等级”(Pitch class)的原理为基础,“音高等级”是指一个音和与它同在一个八度内的所有比它高或低的音构成的音高体系。它承袭了转位的原理——根据这一理论,一个三和弦可允许三个低音部音中的任意一个音出现于旋律中,它还延用了基础低音声部的概念——这个低音部是由各声部的和谐进行中所有和弦的根音组成的。卢梭的理论通过马尔普尔格、基恩贝尔格、费蒂斯、戴和无数其他的18世纪末和19世纪的理论家的著作广泛传播。在胡戈·里曼的著作中进一步得到完善,并对现代和声思想(包括如欣德米特的理论,甚至阿伦·福特的分析公式)有很大影响。
    18世纪和19世纪的两项发展对音乐思想有很大影响。一项是由约瑟夫·索弗尔(1701)创立发展的科学的基础声学,他影响了卢梭,并由赫尔曼·冯·霍尔姆赫茨(1863)和卡尔·斯图姆普夫(1883—90)继续发展。第二项是作品曲式模型的建立。这种模式可在文艺复兴晚期和巴罗克时期找到,并可追溯到中世纪,但并不同于根据特别的音乐特性而形成的19世纪理论,只有科赫(1793)、雷哈(1832)和A·B·马克斯创立了曲式后,作曲者才有了准备好的能填入音乐内容的样板。最早是作曲学传统中的一部分,但随后是莱希滕特里特使其归入一个适当的分支曲式学,这种方法一直为如奏鸣曲式、歌曲形式、变奏形式等乐章识别提供依据。因此,这门被创作者使用的技术也成为听众和分析家的一门技术。
    在20世纪早期,海因里希·申克尔有关和弦标号正确性的研究(如在一段音乐中给每个和弦一个独特的调性特征)形成了他的基本思想,也就是和弦可以是基础和弦的装饰音,这就与音符可以是基础音符的装饰音一样。据此发展了他的结构水平理论,更“基础”,而少装饰,最后通过表面结构分析到基础结构。申克尔把三和弦提到首位来加强他的整个体系;对他来说,每一部调性正确的作品都非常好地反映了一个主要三和弦,一个它所有潜能的表现,在现代德国和奥地利理论中有广泛的影响,并深深影响美国的理论和分析研究,但在其它国家影响不大。
    这里不得不提到申克尔的著作,更要提到洛伦茨关于瓦格纳后期歌剧的分析著作,尽管最终这种影响减弱了。洛伦茨的著作有两个主要方面。象申克尔一样,他通过探寻扩大的调性区域并把它们绘制成图来观察发现其调性动态。然而他更多地注意调性的统一,并不用事先想好的基本模式。另外,他用溶入他自己的主要形式(弓形Bogenform)的曲式学的要素来定义结构的时间单位,然后,追寻这些单位并上升到任一更高标准的等级结构图,这个等级结构图受到了申克尔体系理论的影响,通过所谓扩张的调性和扩张的节奏,洛伦茨尝试揭示了音乐的扩张的音阶。
    鲁道夫·雷蒂不是通过调性运动而是通过主题来观察统一性的。对他来说,18世纪对往前的音乐基本组织过程是一次变革。他的分析方法减少了对一部作品的主题的对比以便揭示其隐含的音程动机(motif)。动机不断出现。构成作品的主体。然而雷蒂又更进一步,他试图分析揭示作品是由主题的展开来构成的,根据主题的转变而达到强化的目的。他认为音乐是一种线条现象,它通过动机的不断出现来形成统一体,而不是一种等级现象或由刻板的单位构成的结构。英国分析家汉斯·凯勒用类似的方法观察隐含的对比主题的统一性。他用“功能分析”观察“艺术的音乐作品这个有机体的统一性功能”。它避免描述。1956年凯勒发展了一种分析论证的方法,它用写和说一起进行论证。这只适用于可听音乐,这些音乐通过主题的引伸表明“基本观念”。凯勒通过收音机介绍了一系列这样的分析论证。
    1923年克努德·耶普森阐述了他的帕勒斯特里那风格与不协和音的研究。这是第一个真正的科学的风格研究,并且在作者看来是基于不同风格对比的“音乐发展原则”研究的开始。耶普森在一开始就着重提出“音乐是有其自己方式的一种语言”。他的研究分为旋律、协和音与不协和音;也就是说找出一个特定部分(如一个加了重音符号的四分音符向下的跳进),并研究上下文中的每一次下降音以便揭示这部分的句法规则。研究这种语言的句法规则时,语音学家就要使用这种基本方法,这种方法也被那些分析者接受,这些年他们一直在研究音乐的符号学,代表人物有鲁伊特、那蒂兹和利多夫。符号学把音乐看成是元素联系网,都受结构规则控制。他把所有元素与结构中所有其他元素相比较,论证哪些是可同时存在,哪些是不能同时存在的。这样做是由于存在不同的结构标准(通常是由最小的元素开始,到最大的结构单位的限定结束)最后得到一个完全而精确的表示。符号学首先追求客观,通过排除所有有关音乐的想象概念来达到这一目的。美国一些分析者已使用语言学模式,如福特对韦伯恩的结构“解析”和卡斯勒对申克尔理论的研究;还有斯堪的纳维亚学者,如林德布劳姆和森德伯格的关于旋律的著作(1970)。这些方法的客观性要去使用计算机,这样可以制定下合乎逻辑的严密的标准,可用来处理大量复杂数据。计算机使它本身更好地在风格领域的系统研究中发挥作用,如在普林斯顿的关于约斯堪音乐风格的研究中。
    另外一个应用于音乐的模式是信息理论。用这种理论方法,克雷亨巴尔和孔斯试图找出音乐模进特征的原因(“信息在音乐中是经验的度量”《美学和艺术评论杂志》XⅦ,1958—9,510),他们把自己置身于听众听一部作品的过程中,把听众的思想看成是一个系统,这个系统的每一点根据已听到的内容预示着将要听到什么。随着乐曲的进行,概率的网就越来越复杂。根据信息理论,在任一点,一个预示的完全确定产生“无信息”(一种“多余部分”的状态),不完全确定产生不完全信息,完全不确定产生最大值的熵。通过另一种途径,它所依赖的预测是最不随意的,而在结构里很少让人感到意外。这一理论可以用于分析,测示一部作品的连贯程度,找出强度最高和最低的点,和这些点之间的渐变。这个理论可在作品中用于完成一个想得到的模式。
    20世纪作曲理论的最重要部分无疑是序列主义。勋伯格的作品采用十二音》的方法,还有莱博维茨、鲁弗、罗奇伯格和其他人,并由弥尔顿、巴比特的作品加以延续,他使用理论来预示十二音作品的某些一般特征。布列兹把对系列的讨论引申到对时值、速度、强弱法、音色参数和对结构和声的集合组织的控制,并调整这些参数。
    为了分析非序列的无调性音乐,阿伦·福特建立了音高等级集合的一致性和相似性关系,以及这些集合之音的相互关系。这提供了一个连贯的方法用于定义音高标准结构,特别是用于非大、小调音阶和非三度结构的特殊叠置的和弦。

    3、文本评论
    文本评论包含的主要学科有:古记谱法(笔记的辨认),古抄本和文献目录学(分别研究手稿和印刷书籍的形式构造),编辑工作和校对(识别文献中的错误,使不同读物保持一致性)。此外还有一些附属学科如对印刷技术和过程、纸张生产、装订、画饰和书的图解的研究。所有这些知识都直接形成了评论文本的基础。头五种学科是具有权威性的传统学科,它们的历史可追溯到19世纪早期,其余的学科是在20世纪形成的,具有里程碑意义的著作有查尔斯·布里奎特的《精品》(日内瓦,1907),阿伦·史蒂文森的《特殊弥撒问题》(伦敦,1967)和查尔顿·欣曼的《莎士比亚的第一本对开本的印刷和校对(牛津,1963)等。
    在音乐的上下文关系中,符号系统的辨认形成了音乐古记谱法中重要的一部分——尽管照字面解释文本内容仍是一项必不可少的技能,但音乐研究家对此没有给予足够的重视。这些多次印刷、非常复杂的专门印刷符号的制作,照相制版等等音乐在印刷上的特殊要求需要人们对照相制版技术进行研究;这些特殊要求本身的特点和倾向性导致个别错误,这些错误必须得到纠正。音乐著作、音乐文本的提供和复制又受到了广泛的重视;理解作者的心理,对了解文本本身的含义有很大的帮助。
    由一部分学者如安东·施密特(关于彼得鲁奇出版社1845年的调查)、罗伯特·艾特纳和埃米尔·福格尔(著有《1500—1700年意大利出版的声乐作品目录》二卷,1892)创立了音乐印刷的基础研究体系。福克尔的著作由下列人等继续下去:克劳迪奥·萨托瑞的《1700年以前意大利出版的器乐目录》(1952—68)和霍华德·迈耶·布朗的《1600年前出版的器乐曲》(1965)。弗朗科斯·莱索尔和古纳维夫·蒂博特;查尔斯·汉弗莱斯和威廉·C·史密斯;亚里山大·温曼分别对法国、英国和维也纳早期音乐印刷商和出版商作了基本研究。丹尼尔·哈茨的《皇家音乐出版商皮埃尔·阿唐南》(1970)一书介绍了这家法国最早的音乐出版商书目模式。同样的评论还详查和指导关于利用古记谱法的技术方法来处理手稿。
    近年来很重视对18世纪手稿的研究。包括造纸、水印和手迹在内的研究为排列J·S·巴赫、莫扎特和他的父亲还有海顿的作品的年代表提供了很重要的佐证。另外,对如随笔集、草稿总谱等资料周密审查有助于对作曲家如著名的贝多芬、瓦格纳的创作过程有新的认识。
    编辑、校订原则形成了音乐学的另一个学科。这些原则不仅包括一些表面问题如怎样把编者的校订和解释与原始资料区别开来;怎样在有原始资料描述的评论中找出隐含的原始资料(尽管学者们对这些问题还未达成共识),还包括很多根本问题如文本能做多大的修改和多深的阐述;某一特定文本的变形是一个单独的实体,还是某种程度上接近了原来的样本;一部作品在根据不同的原始资料进行编辑来重建一个假想的原始模型还是只要如实再现残存乐谱的全部内容,或在一些结构中表现出不同和取舍。
    在音乐中,“原始文本(Urtext)”和评论性的编辑的概念是有根本区别的,原始文本试图表现没有所有附加的编辑内容(连线、弓法标记、附加的力度记号等)的原始资料的内容:它是不掺杂的,虽然某种程度上译成了现代记谱法。同样,所谓古抄本的抄写是指一本原始记谱法的手写摹真本,这在德国论文中仍大量使用,但它有可能被照相制版方式代替。另外,评论性编辑可以给我们一个经过评论性详尽研究并建立起确切结构的文本。
    20世纪初期,许多学者(如奥布里和贝柯)在成为音乐学者前都是先成为哲学家的。他们特别关注文本传达问题,首先是中世纪单声部音乐引起争论的领域。由索莱斯姆斯(Solesmes)的修道士们出版的《音乐古抄本》(1889—)丛书举例说明兼有原始资料摹真本文本评论并用更现代的记谱法编辑的这种双重方法,然后,贝柯试图在他的《中世纪歌咏集》(1927—38)一书中系统地使用这种方法处理残存游吟诗人(troubadour和trouveres)的歌曲(未完成)。Solesmes修道士最关键性评论和科学组织的学者们在最近的《古罗马圣歌集》(Solesmes,1957-)的文本分析工作很具权威性。
    文本评论本身就是真实性研究的产物,它产生于19世纪并领先占据20世纪的历史思想领域。在音乐中最主要的作者作品的评论编辑著作明显反映了这一情况。在1850年“巴赫研究会”成立的基础上,欧洲学者创办了《全集》丛书,它是有关贝多芬、莫扎特、拉索斯、帕勒斯特里那、舒伯特、舒曼、许茨和维托利亚以及其它人的完整作品的权威性丛书。这些作品没有哪一部是凭编者想象来达到完整的,但它们却标志着编辑技术和原始资料文献目录管理的进步。与《全集》同时还有《作品集》专用于出版民族音乐“遗迹”。这类音乐较早的作品有弗朗茨·康默的《荷兰音乐艺术选集》(1844—58)——早期尼德兰语音乐,还有罗贝尔·朱利安·范·马尔德根的《音乐珍品》(1865—93)。这些形成了德国、奥地利、法国、意大利、比利时、新西兰和英格兰等地区的具有历史意义的关于音乐起源的评论性编辑的连续模式。
    文本评论研究的一个附属性成果是原始资料目录编辑物。这种编辑物中的主要人物罗伯特·2艾特纳(189—1905)在《音乐史月刊》(1869—1904)中建立了许多音乐的门类并把它们编入目录,还把他的有关欧洲成就的庞大知识体系写入十卷本的《资料词典》(1900—04)中。在这部巨著中,艾特纳建立起的思想体系在六十多年的时间中一直指导着音乐学者的工作并仍在“国际音乐原始资料目录”(RISM)中有所反映,RISM是在国际音乐研究学会和国际音乐图书协会的赞助下出版的。每个作曲家作品的分类,如克舍尔对莫扎特;施米德尔对J.S.巴赫;霍博肯对海顿;齐默尔曼对珀赛尔;鲁菲尔对勋伯格,进行的作品分类,经常给每部作品的文本传达查找提供线索,使使用者可以找出所需要的全部原始资料,并确认作品的重要地位。路德维希的《汇编》(1910)的第一部分是原始资料分类的另一种形式:原始资料的“分类目录”按风格排列,并用一个发展图表作说明。
    4、档案研究
    档案是指一些政府或私人、教堂等保存的文献遗产。历史学家热衷于对档案所属机构或与机构有关的人或物或事件的研究。档案的基本特征是在管理过程中自然形成的,这与几乎其它所有的历史资料有根本的区别。与编年史、日记或报纸不同,档案不是按一些标准有选择的历史记录,它如实记录每天的详情,记录人有强烈的自我意识,而不是事件记录的参与者。这些特点是历史学家在19世纪中期认识到的。随着19世纪早期档案集中到主要保藏处,档案科学不断发展,历史学家使其具有客观真实性。“基础历史”(阿克顿,1896)似乎只是一、两代人以前的事。现在已经开始制作民族丛书的档案副本:《德国历史学月刊》(1826—),《未发表过的法国历史学文献集》(1850—),《英国丛书和索引目录》(1856—)以及其他。人们慢慢认识到只有在努力研究怎样管理并揭示错误和伪造品的基础上,档案才可得到使用。制作副本受到音乐学界的重视,不论是有关音乐管理的所有文献丛书(如爱德华·林博特的《老支票本》或《皇家教堂的回忆》,还是从更广泛的文献中选择出的音乐条目(如在卡西米利有关罗马西斯廷教堂的杂志《资料扎记》,1924—42,和拉丰泰恩的有关英国皇家教堂的《国王音乐》,1909中)。美国和英国学者对意大利的档案作的耐心、彻底的搜寻很有进展,如对中世纪后期和文艺复兴时期城市音乐活动和机构状况。
    5、词典学和术语学
    音乐的词典学是学问的一种使用方式,它把事物概括、组织(一般按字母顺序排列),解释音乐家们用来表达他们思想和艺术实践的名词术语:通常包括每个音乐家的传记资料。这样,由布罗萨尔开创,并由沃尔特、卢梭、格拉西诺和科赫发展的字典的悠久传统通向阿佩尔的《哈佛音乐辞典》(2/1969)和《里曼音乐辞典》(附卷12/1967)这样的现代流派样式。
    音乐词典影响着音乐的、理论的和记实的等所有种类的原始资料的使用。与此同时,它们本身成为一种历史现象,提供以往音乐思想的原始依据。显然,名词术语的含义随时间而改变,一组词可以结合或改变。“术语家族”现象以及它们的特征是维利巴尔德·古利特感兴趣的,他的研究内容是“音乐术语手册”,用类似《牛津英语辞典》使用的方法建立音乐词汇的术语家族体系。这样的一本手册可提供根据音乐术语的内在关系和族组来进行历史分析。他的这个想法正由H.H.埃格布雷赫特来完成:一本古利特版本的手册的头期已于1972年出版。显然名词术语的历史分析可作为一种理解概念发展的手段,但在另一方面,在词与音乐之间的关系上还存在着问题,使音乐研究家时常面临进退两难的窘境——需要用词语符号表达艺术通过声音所表达的意思。一个人可以谈论音乐或写有关音乐的文章,但对音乐本身的体验只有通过音乐自己的“语言”——声音语言才能实现。查尔斯·西格用毕生的精力来分析词语的论述和音乐的论述的不同。正如西格所说,音乐研究家面临的问题是“语言困境”。
    6、乐器学和图解
    至少从17世纪,学者们就开始进行乐器(乐器学)的研究。米夏埃尔·普里斯托里乌斯的《音乐全书》中有重要的一节就是关于乐器的,并附有按比例绘制的图解。在梅尔塞内(1636)和基歇尔(1650)的百科全书中也有类似的论述。现代的关于演奏实践史的研究包括有根据地对以往各世纪的乐器的再造和修补。这些早期学者的研究使现代研究受益匪浅。
    1941年,尼古拉斯·贝萨拉博夫开始使用“乐器学”(organology)一词。他认为,如果一个好的音乐研究家必须要演奏一种乐器,并对这种乐器有着特殊的兴趣,那么,一个好的乐器学家应该关心声学设计和结构,并能制作出乐器样本。这种可以称作“应用乐器学(applied organology)”的学科是从第二次世界大战开始兴起,并在20世纪早期通过先驱者多尔梅什、盖尔平和20年代德国管风琴运动的传播者的努力得到显著提高的。
    从18世纪后期,人们开始对古典和异国情调的乐器产生兴趣,对这些乐器的研究可使我们了解多种多样的异国文化以及民族音乐所表达的思想感情。纪尧姆·安德烈·维洛蒂厄(1759—1839)主要在对古埃及的墓和寺庙的描述基础上首次对埃及音乐作了科学的研究。19世纪,柏林、布鲁塞尔、科隆、哥本哈根、海牙、莱比锡、纽伦堡、纽约、布拉格等西方中心地区的乐器博物馆发展后,乐器学与研究进入了真正属于自己的时代。一旦这些博物馆建立,学者就面临着新的多种有关描述和分类的问题。库尔特·萨克斯的《实用乐器词典》(1913)是第一部系统论述世界范围乐器的著作。由萨克斯和埃里克·冯·霍恩博斯蒂尔共同设计的分类体系是以维克托·马伊隆在布鲁塞尔音乐学院的广泛的乐器搜集为基础的。乐器研究本身成为比较音乐学的一种重要方法(如霍恩博斯蒂尔论证排箫是巴西和波利尼亚文化结合的产物),但民族音乐研究家更愿意使用一种“纯粹的”乐器学的方法综合观察独特的音乐联系和风格。
    图解是有关音乐的可视材料的研究,与乐器学一起反映有关艺术作品中的乐器,用照片、绘画、雕塑和其他可视的制造物反映的内容广泛包括演奏实践、音乐社会学、音乐剧场艺术和音乐家肖像等。它提供了有关音乐厅规格、持弓方法、乐器设计等这些特殊问题的信息。它经常为乐器学或演奏实践及民族音乐学的历史问题提供唯一残存的证据。
    20世纪头二十年布赫尔、盖尔平、舒伊勒和其他人的著作中讲到的方法并不能提供可视资料中的大量潜在事物的认识。金斯基的《图像音乐的历史(Geschichte der Musik in Bildern)》(1929)是这一领域中第一部具有重要意义的著作。但是后来又在《图像音乐史(Musikgeschichte in Bildern)》(1961)中得到很大发展,这部著作是由海因里希·贝塞勒和马克斯·施奈德编著的多卷本著作。随着研究的深入,很多因素使人们对图解证据表示怀疑:部分艺术家缺乏技能,模仿其他传统或风格主观臆造或以戏剧布景、演出或象征性意义的形象化描述为基础。因此,实际上图解自然变得更具体更明确。从事乐器图解学、图片传记和文化生活中音乐图解研究的杰出学者包括霍华德·梅耶·布朗、亚历山大·巴纳克、莱因霍尔德·哈默斯坦、爱德华·洛因斯基和伊曼纽尔·温特尼茨。由于图解学的范围变得明确,所以需要以国际水准对目录进行管理。1971年制定的“国际音乐图解学的全部内容”用来对所有原始资料进行分类。
    7、演奏实践
    演奏实践是对过去音乐演奏方法的研究。事实上,这一学科直到19世纪早期音乐的再度流行后才真正存在,如门德尔松对J·S·巴赫作品的演奏及对巴赫、亨德尔作品及历史的出版和评论。纪念版和评论版的出现自然会导致更频繁地演奏“历史的”音乐,尽管19世纪甚至20世纪的很多演奏者都认为古老的音乐必须通过在现代乐器上的演奏对其进行“改进”,如增大音量,使其更有色彩,并普遍提高机械性能。另一方面,一些音乐家认为,既然音乐的实际声音对理解其内容很重要,那么如果用尽可能接近原来听众听到的音乐的演奏方法,就应该可以展现意想不到的作品含义。必须重新研究过时的乐器技术和演奏习俗(改进装饰音,根据有无数字低音来构成键盘的声部,增加临时符号,在没有任何暗示的地方新编适当的乐谱等等)。古音乐演奏的复兴的标志是1915年阿尔诺德·多尔梅什的《17、18世纪音乐的表演》一书的出版,这一时期和随后的几十年中,也还有其他一些研究:贝赫莱格研究装饰音(1908),F·T·阿尔诺德研究数字低音(1931),罗伯特·哈斯研究演奏实践概论(1931)。这项早期研究工作多围绕J·S·巴赫和他同时代人的音乐演奏问题。
    从第二次世界大战开始,学者们发展并完善了关于17、18世纪音乐演奏方法的许多观点,他们开始调查研究较早、较晚时期的类似问题。罗伯特·多宁顿、瑟斯顿·达特、弗雷德里克·诺伊曼、索尔巴比茨、迈克尔·柯林斯和帕特南·奥尔德里奇是战后竭力发展巴罗克艺术风格音乐演奏思想的学者,他们的思想并不总是被音乐界接受。乐器制造者和演奏者也是专业学者,他们具有很大的影响力,美国制造者弗兰克·哈伯德编著的拨弦古钢琴这类书籍产生的影响比他的乐器本身的影响更深远。
    从1750年开始,音乐演奏的研究曾一度被忽视(但保罗和伊娃·巴杜拉—斯柯达对莫扎特键盘音乐的演奏习俗作了重要研究)。乐器制造者和乐器演奏者找出一种教授18世纪末和19世纪初音乐演奏的方法。另一方面,中世纪和文艺复兴时期的音乐再度流行是制作者、演奏者和学者之间合作的结果。
    8、美学和评论
    几乎所有音乐研究著作中都有美学问题。这些问题出现在当音乐历史学家讨论音乐在社会中的作用,个人的环境对某种音乐发展的影响,把音乐与其它艺术作比较或在对一种特殊风格作解释时;还出现在声学家寻找美学的物理特性基础;分析家把美学作为理论和操作方法的基础并把注意力转向音乐资料、听的过程和演奏功能时;这些问题还经常在音乐评论作品中出现,当评论家评判作曲的技术和创造力以及实际演奏中的专门性技术和解释的深度的时候就会涉及这些问题。这些问题贯穿于图解学家和演奏专家的著作中,当对演奏者对作品的想象力作评议而不考虑原作与演奏之间的历史因素的时候。另外许多不同风格(科学的、文学的、哲学的)著作,以及音乐学文献之外的如从毕达哥拉斯到伦纳德·迈耶的哲学体系著作,艺术和历史通论的著作中也谈及了美学问题。
    音乐美学试图回答“音乐意味着什么”;“音乐在人类生活和认识体系中的地位”;“音乐的优点是什么”。世界上最伟大的哲学家:柏拉图、亚里士多德、圣·奥古斯丁、托玛斯·阿奎那、开普勒、莱布尼茨、笛卡尔、卢梭、康德、黑格尔、叔本华、尼采、和马克思对此作了回答。声学和哲学领域的学者如斯图姆普夫、霍尔姆赫茨和西肖尔也作出了很大贡献。另外还有美学家如阿尔多诺、克罗奇、朗格和朱克坎德尔。
    从中世纪开始,就出现了音乐美学的专家著作,首先是从古希腊哲学那里继承下来的纯理论传统,并在从文艺复兴时期到巴罗克风格早期得到发展。使用音乐感情意义理论,即所谓感情学说,美学呈现为显著的不同特征。沙伊贝和马特森是发展这一理论的重要人物。19世纪的汉斯利克音乐理论——“乐音运动的形式”形成了美学思想的轮廓,这种思想抛弃了音乐中感情的和标题音乐的演奏,并由库巴瑞、斯特拉文斯基、朗格和其他人发展起来。库尔特的音乐理论(在叔本华看来)象是属于同一思想体系的。另外克雷奇马尔认为音乐是有含义和感情色彩的,这些是可以直接演绎的。现在有一种重要体系就是音乐中的马克思主义理论,特别是在丽莎和萨匹西克的著作中。许多作曲家对美学理论的发展作出了卓越的贡献,这些人包括瓦格纳、布索尼、亨利·考威尔、兴德米特、勋伯格、塞欣斯、舍费尔和施托克豪森。
    9、舞曲和舞曲史
    舞曲历史学不仅为剧场历史学家和人类学者也为音乐研究家提供有价值的信息。它提供了有关演奏速度、乐句构成、旋律和风格等的特殊资料。特别是它可为演奏者提供演奏速度,发音和重音的方式。它还可提供有关文艺复兴和巴罗克风格时期即兴演奏的许多依据。为了真实再现早期音乐表演手法——间插曲、假面剧、芭蕾和歌剧等,舞曲历史学不仅提供舞曲的基本组成,还广泛提供舞台演出和自然乐章的依据。这样就有可能在整个过程中表现功能性舞曲音乐,并加强演奏者在演奏非功能性风格舞曲如英国古钢琴全部曲目、J·S·巴赫的键盘组曲和海顿、莫扎特小步舞曲乐章等。
    17世纪就开始出现了舞曲历史学的著作,早期的作者有普里托里乌斯、梅尔塞内、马特松和卡胡萨克,在他们的有关舞曲的讨论中就表现出一种历史的意识。20世纪出版的15世纪重要舞曲手册是现代舞曲历史学的开端:克洛森于1912年出版了布鲁塞尔基本舞曲手稿,1914年和1915年,玛奇出版了两部意大利手稿,1936年斯科德勒出版了米歇尔·德·图洛斯手册。
    艾普利、布科夫策尔、戈姆波希、金凯尔代、普律尼埃尔、当然首先是萨克斯在他的《世界舞曲史》(1932)一书中建立起了现代权威性研究的基础。19世纪50年代梅布尔·多尔梅什、梅卡西恩·伍德和卡尔·海因茨·陶伯的著作和活动使研究转向历史上的舞曲实际演奏,它们的手段和风格特征。最近一批研究者:英格里德·布雷纳德、梅雷迪思·埃利斯·利特尔、温迪·希尔顿、朱丽亚·萨顿、和雪莉·温等人,多受过正规的大学教育,他们的研究重点在舞曲历史学上,并把它作为一门学科,与此同时,弗雷德里克·克兰恩、丹尼尔·哈茨、劳伦斯·莫、艾恩·萨瑟恩和约翰·M·沃德对音乐资料进行研究并出版发行。玛丽—弗朗科斯·克里斯托特、琼—米歇尔·吉尔策、琼·杰克特、弗朗科斯·莱苏尔和玛格丽特·麦高恩对乐曲与社会和政治的关系作了揭示。某些体系已发展到舞蹈记谱法,如由鲁道夫·冯·拉班设计的拉班记谱法被广泛使用。
    Ⅲ、音乐学的民族传统
    正如在音乐创作中有明显的民族风格一样,在音乐学中也有不同的模式,这些特征都归因于某一国家或某一语系的民族传统、思想和风格的独特性。虽然音乐学的目标是国际性的,但是探讨不同民族思想并研究它是怎样融入整个世界体系中是很有益的。然而现在的讨论只能粗略涉及主要国家的主要事件及其特性。
    1、法国
    如果说现代音乐学是“启蒙运动”的产物,那么,按逻辑上讲,法国就是民族流派讨论的发源地。法国的思想被整个欧洲当作唯理论的源头和核心加以竭力效仿。唯理论的精神首先表现在词典编辑者的工作中,如在塞巴斯蒂安·德·布罗萨尔和让·雅克·卢梭的词典中就有所表现,并在狄德罗和阿兰贝尔合著的《百科全书》以及其后,由弗雷默瑞、金格和莫明尼合编的《系统百科全书》(1791—1818)的音乐卷中达到顶点。法国思想也在一些美学家(阿贝·杜博斯、克鲁萨兹、巴蒂克斯和沙巴农)的著作中得到传播,这些美学家原来都或多或少受艺术是“模仿自然”的古老观念的影响。他们的许多论据致使法国的歌剧比意大利的强的观点很盛行。
    法国的著作很少提供有关音乐历史的资料。本世纪早期,在皮埃尔·博内—巴德劳特之后,只有一部有影响的著作——J·B·德·拉·博德的四卷本《古今音乐概论》(1780),这是一部引起争论的著作,主要研究法国早期艺术歌曲chanson。然而1756年,一位七卷本著作中建立起一个从史前到现代音乐的历史体系,但这部著作一直没有发表。最后,拉莫的理论著作奠定了18世纪法国音乐研究的基础;这些著作提出了讨论的焦点问题:就是许多摆在作曲家和学者面前的关键问题。
    在法国革命的分裂活动之后,涌现出“新一代”音乐学学者。其中杰出的有亚历山大·乔隆(1771—1834),他知识渊博并有很高的教育目标。他于1816年担任了歌剧的指挥,并参与创立了巴黎公立艺术学校——“贵族艺术学校”。他的终生奋斗目标就是使法国的音乐家的培养恢复生气,并提高全民的音乐理解水平。他熟悉德国和古典的音乐作品,但正如他在其最著名的著作《意大利学派作曲原理》(1808,三卷本;1816第二版,六卷本)中所述,意大利为他提供了杰出的音乐的原始素材。作为一位教师、作家和行政官员乔隆对他那个时代有着很大的影响。
    第一个真正运用现代历史学方法的是弗朗科斯·路易斯·珀恩(1772—1832)。他主要研究中世纪和古代音乐。他是第一批参与改编玛受和查斯特莱恩·德·库西(Chastelain de Couci 1165-1203 法国游吟诗人)音乐的人,他在把古希腊音乐记谱法输入给现代演奏中产生了错误的影响。另外一种音乐学的模式是由纪尧姆·安德烈·维劳蒂厄(1759—1839)建立的。他被选作科学委员会的成员,随拿破仑军队到埃及,去研究那个国家的文化。他的专题著作涉及音乐、乐器和图解,这些著作是民族音乐学的开山之作。
    19世纪上半叶在法国音乐学中占主要地位的是弗朗梭瓦·约瑟夫·费蒂斯(1784—1871),他的音乐活动范围很广,包括历史、理论、音乐教育、作曲和音乐社会学等。精力旺盛和作品多产使费蒂斯从他同代的音乐学者中脱颖而出,使他所有同事的作品黯然失色。今天他以发表于1833—1844年间的八卷本《世界音乐家传记》而著称。他在1827年创办的杂志《音乐评论》是用来表达他的评论家和历史学家的观点的园地,直到1835年费蒂斯离开巴黎任布鲁塞尔公立音乐学校的主任。1832至1835年间他在巴黎的评论中阐述的一系列历史观点唤起大家对以往音乐的重视。和拉斐尔·基泽维特一起,他们是最早强调尼德兰学派在早期欧洲音乐史上的重要性的人。在一次由荷兰政府组织的有关14至16世纪“荷兰对音乐历史的贡献”的佳作评选中,费蒂斯的作品被排在第二,并与获奖的基泽维特的作品一同发表。
    19世纪上半叶,在费蒂斯的强有力的性格影响下,一批杰出的法国音乐学者十分活跃,其中包括罗马的阿德里安·德·拉·费奇(1805—62),他是乔隆的学生,贝尼(帕勒斯特里那传记作者)的朋友。拉·费奇的研究涉及从教会素歌、近东音乐到音乐文献学和原始资料研究通论等领域。他与乔隆在后来的《新袖珍声乐和器乐大全》(1838—9)中合作,并单独撰写了《音乐和舞蹈通史》(1844),他强调了古代和东方的演奏。他最有名的著作是在他身后发表的《音乐记录法分析》(1864),这部书收集了许多记录和对有关早期印刷和手稿的评论,其中许多来自贝尼图书馆。这些法国学者中有一些在当时是档案保管员或图书馆员,他们从事一项或多项在巴黎的搜集工作,使得搜集工作成效显著。其中象奥古期特·博提·德·图尔摩恩(1797—1850),经过培训,这位律师在1831—1848年间成为一所公立艺术学校的图书馆员,他撰写了一些有关中世纪艺术歌曲chanson、中世纪乐器和规多·阿雷佐生平的重要著作。
    19世纪早期法国有许多这样的音乐学家通过再造乐器和修补权威的圣歌全集来提高教堂音乐的演奏。这一运动的领导者是约瑟·路易斯·德奥蒂格(1802—66),他以他的《教堂内习用的圣咏和教堂音乐的礼仪、历史及理论辞典》(1854,与西奥多·尼萨德合作)而著称。进行圣歌改编的还有拉·费奇,琼—路易斯—弗利克斯·丹恩琼(1812—66)他与斯蒂芬·莫洛特(1820—99)从1845年至1849年编辑了《宗教、民间及古典音乐评论》一书,亚历山大·文森特(1797—1868)和弗利克斯·克莱芒(1822—88),在这些探讨圣歌原始资料的著作中为后来索莱斯姆的修道士们的研究工作奠定了基础。另外一位重要人物是阿里斯蒂德·法伦克,他与妻子——钢琴家、作曲家珍妮—路易斯·法伦克共同编写了二十三卷本的早期键盘音乐著作《钢琴演奏者的宝库》(1861—72)。李·普林斯·德·拉·莫斯科瓦(马歇尔·奈伊之子)在他的十一卷本《古代乐曲选集》(1843)中编入了早期声乐作品。李尔斯·博德斯(1863—1909)编写的《15到17世纪宗教圣歌教师曲集》和亨利·埃克斯帕特(1863—1952)撰写了有关文艺复兴时期法国音乐的著作。其中最有影响的仍是埃德蒙·德·库塞马克(1805—76)的著作,他是弗朗科—拜吉安的律师,他通过阅读费蒂斯的《音乐评论》来对中世纪进行研究。最著名的著作是《中世纪的圣经音乐》(1864—76)。这是一部中世纪音乐作品选集,仿效了约一百年前马丁·格贝尔特在《加冕礼音乐及教会音乐》一书中使用的一种类似搜集方法。
    除费蒂斯外,所有这些学者最多也只是些业余爱好者,是些非专业性人员;他们大量自学音乐知识,而本身却是医生、律师或政府官员。在法国很晚才开始有公共机构支持音乐研究:直到1872年,在音乐历史学中才有了公共艺术学校人员的席位。然而在19世纪下半叶,法国音乐学开始具有了专业特点:新的一代学者出现,一些著名的中世纪文化研究者如皮埃尔·奥布里(1874—1910)和朱尔斯·埃考切维尔(1872—1915),对费蒂斯的教条主义和常见错误进行了严厉的批判。在法国,一项主要成就就是艾伯特·拉维格耐克(1846—1916)和莱昂内尔·德·拉·劳伦斯(1861—1933)使法国成为音乐研究的中心,这两人联合编写了《音乐百科全书和音乐学院词典》(1920—31)。拉·劳伦斯自己撰写了权威性的论文《路利·阿·维奥蒂法国提琴学派》(1922—4)。罗曼·罗兰(1866—1944)是《百科全书》的许多供稿人之一。玛丽·博比利埃(1858—1918)笔名米歇尔·布雷内,是法国一位早期音乐学家,著有多部著作。亨利·普律尼埃尔于1920年创办了新的《音乐评论》杂志。法国第一部关于音乐主题的博士论文是由朱尔斯·库巴里于1894年完成的《音乐与诗歌的搜集》。一年后,罗曼·罗兰也发表了《近代歌剧起源》。罗兰从1904年开始就占据了巴黎大学音乐历史学的第一席位。安德烈·皮罗(1869—1943)继罗兰任巴黎大学文理学院音乐史教授,成为一代法国音乐学权威。皮罗除了对巴罗克风格(J·S·巴赫、许茨和布克斯特胡德)和15世纪的音乐作基本研究,他还拥有一大批杰出的学生,包括伊冯娜·罗克塞恩、珍妮·马里克斯、吉纳维夫·蒂鲍尔特、阿曼德·麦卡贝、伊丽莎白·勒博、纳尼·布里奇曼、弗拉迪莫·菲道罗夫、保罗·亨利·兰和德雷根·普兰莫耐克。
    1917年,法国音乐学协会成立,莱昂内尔·德·拉·劳伦斯是第一任会长,学会从1922年起创办《音乐学评论》。第一次世界大战后不久,法国成为国际音乐研究会的中心地,开展活动并出现自己的杂志《“音乐学联盟”协会通报》(1921—6)。从第二次世界大战开始,法国音乐学取得了引人注目的发展。发展的重要因素之一就是同属一个机构的巴黎三个主要的音乐图书馆编制联合目录——歌剧书目、公立艺术学校书目和民族音乐学分类书目。法国的一些多产学者与这个新建立的协会有联系,这些学者有:弗朗科斯·莱苏尔、纳尼·布里奇曼和弗拉迪莫·菲道罗夫。1953年,雅克·夏耶利成为巴黎大学文理学院音乐历史学教授和巴黎大学音乐研究所所长。这一时期资历较深的学者有巴克·平谢尔,他是巴罗克风格晚期和古典时期的小提琴音乐专家,吉纳维夫·蒂鲍尔特(钱博伯爵的夫人),她促进和影响了整个世界学术成就,特别是在16世纪法国艺术歌曲(chanson)、乐器结构和图解等领域。
    从19世纪五十年代早期,“主要国家的科学研究”的人文学科部把一小批国际音乐专家集中在一起深入细致地讨论一些问题。一部分专家在琼·杰克特的指导下来探究诗与音乐、戏剧与音乐的相互关系,而其他人集中在乐器音乐、声学风格,文艺复兴时期和巴罗克风格、18至20世纪的研究上。他们的研究发表在综合性丛刊《艺术圣诗》上。
    在法国,把音乐作为一个完全展开的“学科”来研究仍是一股很强的知识潮流。皮埃尔·沙费尔从1942年开始,在他的实验室里开展早期声学工作,后来得到法国广播电视部ORTF的赞助,最终在他的《论音乐对象》(1966)中对所有音乐研究对象的“形态学和分类学”作了系统阐述,著名的有《今日音乐理论》(1964)中的“音乐技术”。尼古拉斯·鲁伊特和琼—雅克·纳蒂兹在他们的音乐符号学中也对此作了精确的分析解释。这在建立声学和音乐联合研究所(IRCAM)的方案中有充分表现,这个研究所由布列兹领导,坐落在以“小情人村”(Petit-Beaubourg)著称的巴黎的中心地带,这里有大量的综合建筑构成当代艺术的中心。这个研究所有四个部分:乐器与声乐部,在文科·格洛波卡的领导下研究自然的声音;电子电声音乐工作室,由卢恰诺·贝里奥领导;电子计算机部,在琼—克劳德·里塞特的领导下与亚尼斯·克塞纳基斯合作综合研究声音;还有由迭戈·巴松领导的“统一行动”。它表现出一种整个法国的进取精神。
    2、意大利
    20世纪前,意大利音乐学领域中丰富的国家档案和学者未对其很好的利用形成了强烈的对比。爱因斯坦从事有关意大利牧歌的研究,哈贝尔搜集编辑了帕勒斯特里那的音乐,以及由外国学者对一些主要的意大利作曲家的最早期的研究工作,与这些相比,19、20世纪早期的意大利学者没有作什么工作。这可能有以下几种原因:民族性格,大学没有很好地引导人们研究历史的兴趣,缺乏研究资金,某些图书馆杂乱无章(今天这种状况也没有完全改变),也可能是因为可用资料的质量问题。所有这些状况造成了学者的工作往往是孤立的,只是到了最近,随着人们的兴趣扩大,运用更成熟的方法使意大利音乐学研究才达到国际水平。
    然而,18、19世纪意大利对音乐理论的贡献不容忽视。伯尼在他意大利之行(1770)中会见了许多音乐家、收集家、理论家和历史学家。在这之前,帕都亚的F.A.凯莱格瑞,他的弟子瓦劳提和塔尔蒂尼就在寻找一种使音乐建立在教学原理上的理论根据。大约在18世纪末,L·A·萨巴蒂尼在威尼斯发表的论文中系统阐述了法洛蒂的观点。萨巴蒂尼是波伦亚帕德·马蒂尼的弟子,是意大利音乐启蒙运动的核心人物,他是一位卓越的历史学家和理论家。他的三卷本著作《音乐史》(1757—81)有着广泛的影响,尽管著作未完成;他的两卷本著作《对位法的实用基本原理分析》(1774—5)是一部有关新旧风格对位演奏的教科书,深受好评。过去的马蒂尼的研究兴趣与我们类似,它可以作为我们今天的一个借鉴,首先从最广泛的意见上讲,大量信件和藏书提供了有关音乐活动的信息来源。他的方法是在现代意大利编史工作的创始人穆拉特瑞的方法基础上形成的。
    佩特罗贝利论述了19世纪意大利音乐学活动的三条主线。第一条指的是“真正的”意大利传统,以宗教音乐为起源,至少可以追溯到皮托尼(1657—1743)时期。尽管他自己的音乐保守而陈旧,但我们还是必须把他看作是音乐历史学的鼻祖。他的《指导圣歌乐师的知识》一书中有关于罗马和其他约一千五百位音乐家活动的丰富信息。这部书一直没有出版,但贝尼把它运用于他的关于帕勒斯特里那的研究(1828)和他的《圣歌史》中,前者是音乐传记史上的重要文献,是19世纪帕勒斯特里那和圣歌风格崇拜的起点。紧接的是由佩特罗·阿尔菲里编辑的七卷本的帕勒斯特里那作品集。依照拜尼的传统,阿贝·桑蒂尼在罗马搜集手稿和誊本,最后把它们存入蒙斯特的一个大教堂的图书馆内。
    19世纪的音乐活动的第二个领域是由“本地”的音乐历史学家的非常有价值的(即使不总是这样的)文献著作阐明的,如弗朗切斯科·卡菲的关于威尼斯圣马可大教堂音乐著作和盖塔诺·加斯珀瑞在波隆那出版的关于圣彼得罗尼亚教堂音乐的著作。也许这些本地历史学家中最主要的人物是弗朗切斯科·弗洛里莫,他在四卷本著作(1880—83)中对那不勒斯乐派作了著名的论述。这种对本地音乐历史的兴趣,往往是由学者以他的出生和成长地为骄傲而引起的,并在20世纪得以继续(通常是在更科学基础上进行的),如波隆那的弗朗切斯·瓦蒂埃利、罗马的拉法埃莱·卡西米里、那不勒斯的尤利丝·普罗塔—朱利欣、佛罗伦萨的马里奥·费博瑞和西西里的罗伯托·帕加诺。
    佩特罗贝利的第三个类别包括了19世纪的作者,并运用一种更综合的观点。艾布拉莫·贝斯维(1818—85)的兴趣扩展到与意大利音乐一样古老的同时代德国音乐。在米兰的音乐学院的艾伯托·马祖库托也做了同样的工作。马祖库托的音乐历史观点在他弟子阿明托·加利的著作中有系统的阐述。在卢基·福奇的《意大利音乐艺术》中试图综合揭示早期的意大利音乐,这部著作有三十四卷,其中只有七卷出版。大约与此同时,奥斯卡·奇利索提发表了一部关于早期法国和意大利音乐的九卷本著作《稀有音乐丛书》,着重论述了诗琴和吉他。
    10世纪早期的一位有影响的人物是福斯托·托雷弗朗卡(1930)源于意大利浪漫主义音乐的民族主义和本尼德托·克罗克的新唯心论哲学和编史工作方法对他的写作有根本影响。与其一脉相承的有安德烈亚·德·拉·科特,他与奎多·潘夺恩合著了第一部大型意大利音乐历史著作(1936)。盖塔诺·西泽瑞是第一位受益于全面音乐研究培养的意大利学者,他在慕尼黑从师于桑德贝尔格和克罗伊尔。1931年他编辑了历史丛书《意大利音乐艺术体系及不朽作品》,桑德贝尔格的另一位弟子贾科莫·本维纽提也参加了这部丛书的编辑工作。本维纽提于1941年还编著了另一部重要的丛书《意大利古典音乐》。“意大利音乐史学会”创立于1938年,发表了卡西米里版的帕勒斯特里那和其他文艺复兴时期和巴罗克风格时期的作曲家的作品。最近,通过尼诺·皮若塔和皮尔卢吉·佩德罗贝利这些学者的著作意大利音乐学在国际上得到了承认。
    20世纪音乐活动和组织的核心人物是奎多·马利亚·加蒂,他有许多著作,是《安德烈·德·拉·科特》(一本标准的意大利音乐辞典)的编辑,是字典和百科全书《音乐》的总编,以及另外两部百科全书的音乐编辑。1920年他创办了刊物《钢琴》,在1928年更名为《音乐评论》;1962年终止出版发行。但随即又有一部丛刊《手册》问世。最具权威的意大利音乐刊物是1894年到1955年由都灵的博卡兄弟出版发行的《意大利音乐杂志》;另外还包括里卡迪的《米兰音乐版》(1842—1966,曾一度更名)和《资料扎记》,它是由拉法埃莱·卡西米里从1924年开始并一直到他1943年去世编辑的意大利早期音乐和音乐家的记实资料宝库。
    为了把意大利音乐放在一个更合理的位置上,1908年奎多·加斯帕瑞尼在法拉拉创办了“意大利音乐学协会”。它的一项重要成果就是在1909至1941年间出版了意大利图书馆和档案馆分类丛刊。这项工作仍未完成,分类结果也是参差不齐,不过大部分水平很高,著名的有莫德那的完全书目和那不勒斯的音乐学院书目。这个协会的活动在1942年加斯帕瑞尼去世后终止了,但1964年又有一个新的组织“意大利音乐协会”创办,该协会有自己的杂志《意大利音乐学评论》;1967年“意大利无线电广播台支持创立了“意大利音乐新闻杂志”。从1966年起由克劳迪欣·萨特瑞领导的“意大利音乐基础研究机构”,在音乐资料的搜集和分类上作了许多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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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0-8-16 |
意大利大学界很晚才认识到音乐研究的重要性。在意大利,音乐研究多是由研究所支持的研究组完成的,部分是由社会资助的。帕马的“威尔第研究学会”、帕都阿的“塔尔蒂尼研究学会”和佩萨罗的“罗西尼基金会”都努力从事有关那些称为“能手”的作曲家的研究,威尼斯的“奇尼基金会”进行了一项很重要的搜集工作,搜集威尼斯音乐资料的照片复制品,还有组织的对威尼斯歌剧展开讨论。每年在塞尔塔多,薄伽丘的出生地都要安排课程和讨论,用来研究14、15世纪音乐,还有由佛罗伦萨的奥利什克出版的支加那研究院的新闻简报《Chigiana》,这份简报很有价值。这个出版商还发行了专题论文的重要丛书(音乐文化历史)和书籍(如中世纪大都市音乐汇编)。另外一种重要的研究杂志《音乐学文选》,是由在罗马的德意研究所出版发行的。
    3、英国和英联邦国家
    英国音乐学是在某些影响很深并且历史悠久的传统基础上总结发展出来的:如乐器的搜集和研究、声学、早期音乐演奏,并在某种程度上从民歌搜集编辑中总结出来。从某种意义上讲,音乐历史学很晚才被当作一门学科,尽管这项研究从17世纪就开始了,它的前维多利亚表现形式是音乐学爱好者的传统音乐研究中很大的一部分,它一直是英国音乐学中的一个组成部分。在更早些时候,所有非当代音乐被称作“古代音乐”,并把它作为“文物工作者”的研究内容。
    罗杰·诺斯(1653—1734)是英国启蒙运动初期的人物,从他身上可以清晰地看到启蒙运动的精神。另外,他认为,英国的音乐研究中有一种传统,就是不把音乐看作是一个需要研究的学科,而是一门要在演奏中去欣赏和理解的生动的艺术。诺思是这一著名流派的成员,他原来从事法律工作,但1688年退休后开始致力于音乐和园艺学。他把自己看成是一位业余音乐家。他在最大 限度以内从事音乐研究,深受鼓励人去创作的观点的影响。他的笔记本上记满了有关理论和音乐创作、历史、美学和演奏实践的资料。这些观点在一系列论文丛刊中得到进一步发展,其中最重要的是《音乐语法家》和《音乐回忆录》他继续撰写并修订他的著作,但这些从未发表过。诺斯尽管不是造诣很深的音乐历史学家,但是他有想象力,有强烈的好奇心,并且不故弄玄虚。
    J·C·佩普施(1667—1752)是一位更传统而又适应潮流的音乐家。他的主要成就是他与约翰·该伊一起编写了《乞丐歌剧》(1728),但他在同时代人心目中却只是研究古音乐和理论的。18世纪英国音乐编史工作的最高成就就是查尔斯·伯尼和约翰·霍金斯的通史。1776年霍金斯的五卷本《音乐科学与实践通史》出版了。伯尼的《音乐通史——从最早的年代到现在》第一卷于同年出版,但是直到1789年作者未能完成他的著作。这都是相当大的成就,而霍金斯和伯尼是各自独立进行工作的,他们的工作是史无前例的。
    19世纪音乐历史学的两个主要成果是教堂音乐和伊丽莎白“黄金时代”的英国音乐。教堂音乐的评论研究的开端是索莱斯姆的修道士在法国开始研究格里哥利圣咏的时候;它与进行礼拜仪式改革的“牛津运动”以及后来19世纪末所谓“英国文艺复兴”有一定的联系。19世纪末20世纪初有两位学者阐述了他们有关教堂音乐的研究:一位是教仪学者沃尔特·霍华德·弗里尔(1863—1938),另一位是温莎圣乔治教堂的一位较年轻的牧师会会员埃德蒙·霍勒斯·费洛斯(1870—1951)。弗里尔从事中世纪素歌的研究,但他也为创立中世纪晚期英国礼拜仪式形式特别是为sarum(天主教堂的典礼)的使用作出了很大贡献,并出版了多部着重论述sarum礼拜仪式的书籍。后来安塞尔姆·休吉斯(1889—1974)继续了这项研究工作。费洛斯出版了他的标准词典《从爱德华五世到七世的英国大教堂音乐》和伯德(1923,1936出第二版)和吉本斯(1925)传记,并还从事英国牧歌及其作者的研究,还出版了一些16、17世纪宗教、非宗教音乐的书籍。
    20世纪英国音乐历史学上的最重要的著作就是《牛津音乐史》(1901—05)一书,是由H·E·伍尔德里奇、胡伯特·帕里、J·A·富勒—梅特兰、亨利·哈多、爱德华·丹罗伊特和H·C·科利斯从不同的角度编写的,由珀西·巴克作导言。特别是帕里在他的关于17世纪的论述中,运用达尔文的进化论来研究音乐历史,他在《音乐艺术》(1893,1896年扩版为国际性科学丛书《音乐艺术进化论》)中已运用过这种方法,从那以后,该丛书又对许多英国历史著作作了特性描述。OHM——《新牛津音乐史》的编辑工作接班人是以埃贡·韦勒斯和杰克·韦斯特拉普这两位伟大的牛津历史学家为首的,后者是英国音乐编史工作最具影响的人物之一,还有杰拉尔德·亚伯拉罕,他专门研究俄罗斯和东欧音乐。另一位在英国乃至国际上都有深远影响的学者是剑桥的教授爱德华·J·登特(1876—1957),他的主要研究领域是“意大利巴罗克歌剧”,他还把过去和现在鲜为人知的音乐介绍给广大听众。
    英国历史学著作本身有着值得骄傲并影响深远的评论的传统,历史上有过很多描述和评论文章。人们从18世纪开始研究音乐美学,有一批作者主要研究音乐与诗歌的关系。其中的主要人物是作曲家、评论家查尔斯·阿维森,1752年发表了《论音乐表现》。几年后,约翰·布朗发表了他“关于诗歌和音乐结合、作用、发展、分离及消亡”的论文(1763),后来又有丹尼尔·韦布的《诗歌和音乐之间的一致性研究》(1769)和詹姆斯·比梯的《论诗与音乐》(1776)。
    18世纪下半叶,在《绅士杂志》和《欧洲杂志》这类月刊上偶尔会出现一些音乐和音乐演奏的评论,但直到19世纪早期随着《口琴》(1823—33)和《音乐世界》(1836—91)的出版,专门的音乐报刊才问世。《音乐时报》从1844年开始连续出版,刊登不常被作新闻报道的音乐事件,并刊登消息灵通的评论和大众、学者都感兴趣的文章。《音乐文物工作者》(1903—13)创刊后不久就停刊了,但它却把音乐学的论述提高到一个新的水平。而《音乐与文学》(1920年创刊)的标题及内容反映了英国音乐学最优良的传统。从1940年起,《音乐与文学》的这种主要方法由另一种季刊《音乐评论》用更严格的分析重要性的手段作了补充。音乐报纸水准总是很高,精致并且消息灵通。19世纪末20世纪初最著名的评论家有乔治·肖伯纳、欧内斯特·纽曼和内雅尔·卡达斯,后来又有马丁·库珀、威廉斯·曼、杰里米·诺布尔、安德鲁·波特、斯坦利·塞迪和其他一些主要报纸和周刊、月刊杂志中的评论家。在研究亨德尔的专家温顿·迪安、研究中世纪的专家约翰·史蒂文斯和《德国和俄罗斯浪漫主义音乐》的作者约翰·沃拉克这类作者的论述中,评论和历史传统相结合。
    搜集乐器具有很悠久的传统,英国收藏了一些很好的乐器,用于原始资料的研究,包括罗素收藏的键盘乐器、牛津的巴特收藏的管乐器,肯特的科尔特收藏的键盘乐器,还有阿什莫利恩、牛津和维多利亚的收藏品,以及阿尔伯特博物馆、霍尼曼博物馆和伦敦皇家音乐学院的收藏品。弗朗西斯·盖尔平(1858—1945),与霍恩斯提尔和萨克斯是同时代的学者,他在他的《古老的英国乐器》中对乐器作了专门论述,他是最早进行这种论述的学者之一。他不仅对欧洲乐器还对近东乐器进行研究,他的私人乐器收藏品有五百多件。创建于1946年的盖尔平协会出版了一种年刊,它对于那些对早期乐器感兴趣的人来说是必不可少的。年刊上的文章作者包括菲利普·巴特、安东尼·贝恩斯和彼得·威廉斯(他还编辑了一种创刊于1970年的重要刊物《管风琴年鉴》)。季刊《早期音乐》于1973年开始发行,刊物的很多篇幅用于刊登乐器研究的文章。
    演奏和编辑早期音乐的传统可追溯到18世纪。佩普施是古代音乐学会的创办人之一,这个协会是最早从事早期音乐演奏研究的。其他还有阿波罗协会(1731);牧歌协会(1741)和贵族与绅士合唱俱乐部(1761)。这些歌唱协会的全部曲目源自较早时期和同时代的合唱曲合为一体的英国和意大利合唱歌曲。
    多尔梅什学派的成员是从事20世纪早期运用诗琴、提琴、竖笛和克兰管(crumhorn)等可考证的乐器演奏文艺复兴时期和巴罗克风格音乐的研究中最有影响的人物。阿尔诺德·多尔梅什(1858—1940)是精确复原和复制古乐器的先驱;他还研究早期器乐音乐并著书立说,还组织早期音乐的音乐节。古大提琴(Viola da Gamba)协会(1956)和琉特琴协会(1948)继续促进这种真正的演奏,并创立了作为他们自己论坛的杂志用来讨论演奏实践、乐器和原始资料。这个运动导致从五十年代起出现了许多依照在原有乐器基础上的设计制作乐器的制作人,也出现了一些专业团体,这些团体的演奏者对早期演奏非常精通,演奏者在声乐作品的演出和给特殊音乐风格以适当修饰中得到训练。
    从本世纪二十年代开始牛津大学的韦斯特拉普和从四十年代到六十年代伯明翰大学的安东尼·刘易斯进行的17、18世纪歌剧,特别是蒙泰威尔第、珀塞尔和亨德尔的歌剧的演出是很重要的尝试。刘易斯从1935年开始任职于BBC,并在四十年代中期负责“第三节目”把这种音乐介绍给更多的听众。尝试所有这些歌剧的精神源于登特的工作和教学,他把演奏看作是研究的最终目标。
    伯尼和霍金斯的历史学以它们的早期音乐的实例内容广泛而著称,而第一次大规模对早期音乐进行编辑时就有了英国的内容。《大教堂音乐集》由约翰·阿尔科克和莫里斯·格林提议并由威廉·博伊斯在1760—1778年间完成的。这一版本延袭了从泰伊和塔利斯到珀塞尔和克罗夫特的传统,并在1790年由塞缪尔·阿尔诺德作了进一步修订和增版。阿尔诺德编辑了第一部主要作曲家亨德尔的作品集。这个作品集在1787年至1797年间分一百八十期分期连载,在当时这是一项很了不起的工作,但不幸的是,阿尔诺德并未象他承诺的那样对待所有他热心研究的对象,使这部著作“正确、一致、完整”。在这个世纪中不时有轮唱、重唱曲集问世,这反映出文物工作者对此兴趣甚浓。一个很显著的例子是沃伦的《轮唱、重唱曲集》(约1775—),它收集了六百五十二首曲子,其中许多是从16世纪的原始资料中收录来的。另一本有关以往音乐的著作是威廉·克罗奇的《不同音乐风格的样本》(1807—8),是最早的为教学目的而设计的音乐历史学选集中的一本。克罗奇的选集不只有民歌和民族音乐,还包括东、西方的体系。约翰·斯塔德·史密斯于1812年发表了一本类似的选集,名为《音乐文物研究:从12世纪开始到18世纪初本国和其他国家的音乐选集》。
    英国音乐文物工作者协会出版了伊丽莎白和詹姆斯时代的乐曲;还有1840—1847年间珀塞尔的乐曲(在艾特纳开始编著他的《出版物》之前三十年)。珀塞尔协会创立于1876年,1878年开始与出版商诺韦洛合作编写珀塞尔音乐集;最后于1965年完成了第三十三卷。1898年约翰·斯戴纳出版了他的中世纪乐曲集《杜费和他的同时代人》。最早的英文版的德国和奥地利音乐名作集是由哥里哥利圣咏和中世纪音乐协会(创立于1888年)出版的,该协会从1819年开始出版了埃德蒙·费洛斯的三十六卷本的《英国牧歌乐派》(1913—24)和三十二卷本的《英国琉特琴歌曲乐派》(1920—32),和刊于《都铎王朝教会音乐》的许多作品(1922—9)。弗洛斯还出版了伯德的著作选集(1837—50)。后来瑟斯顿·达特对弗洛斯的许多著作进行了修订,另外他还从事于自己的一些重要工作。他的把精确的学问与演奏家需要的和谐意识相结合的编辑方法被广泛地效仿。他参与《不列颠音乐》的编辑工作,这种杂志是最重要的一部学术丛刊,于1951年第二次世界大战期间由《皇家音乐协会》创办,安东尼·刘易斯任总编,出版商是斯戴纳和贝尔。
    早在1851年,一个“从事音乐艺术和科学工作”的研究学会在伦敦成立。这就是伦敦的音乐协会,由约翰·赫拉负责。两年后这个协会就解散了,但1872年约翰·斯戴维和威廉·普莱创立了旨在“研究和讨论有关音乐艺术和科学的问题”的音乐协会(1944年更名为“皇家音乐学会”),亚利山大·埃利斯、詹姆斯·吉恩特和亚利山大·伍德这类学者所努力从事的研究,它的主要实践形式就是1951年科学设计、建造的“皇家音乐大厅”。从RMA(皇家音乐协会)的组成,它扩展了它的活动,并且它的已出版的会议录,还有《编年史研究》对英国音乐学作出了重要贡献。
    从更早些时开始,英国音乐学就把重点放在研究民歌和大众(popular)音乐。这一传统从毕晓普·珀西的《遗俗》(1765)一直延续到20世纪。约瑟夫·里特森(1752—1803)采用评论的方法来代替珀西的非正式的业余研究,英国国教牧师约翰·布罗德伍德是首先直接从健在的歌者口中收集歌曲(1843年)的人之一。他的方法后来由他的侄子露西·布罗德伍德和另外一位牧师萨拜因·巴林—吉尔德继承。领导19世纪英国大众歌曲研究的两位学者是爱德华·F·林博特(1816—76)和威廉·查佩尔,最值得一提的著作是《古代大众音乐》(1845—9),这是一部不朽的著作。到这个世纪末,弗兰克·基德森、塞西尔·夏普和拉尔夫·沃恩·威廉斯从事搜集和编辑民歌,这仍是一种有生命力的传统的一部分。基德森是1898年“民歌协会”的创建人之一;后来夏普和沃恩·威廉斯也成为会员。1932年,协会与“英国民间舞蹈协会”(创立于1911年)合并形成“英国民间舞蹈和歌曲协会”。最近英国民间音乐的研究主要是由莫德·卡普利斯、A·L·劳埃德和弗兰克·豪斯(《民歌杂志》及它的继承者《英国民间舞蹈和歌曲协会杂志》的编辑)进行的研究和活动。
    许多年轻的英国学者采用一种更具人类学的方法来研究英国民间音乐,还对非欧洲国家的民族音乐作了更多的研究,著名的有研究非洲音乐的休·特雷西、A·M·琼斯、约翰·布莱金;研究中国音乐和土耳其民族乐器的劳南斯·皮肯以及伦敦大学东方和非洲研究学院的一批重要的学者。
    1740年,年轻的詹姆斯·格拉西诺,在佩普施的支持下出版了《音乐词典》,它不仅仅是布罗萨尔《词典》的英译本,事实上,它是这类英语著作中第一部具有重大价值的书籍。伯尼的《完整的词典》(1786)是他论述里斯的《新百科全书》(1802—20)、巴斯比的《音乐传记》(1814)和森茨伯里的《音乐家词典》(1824)的,是介于格拉西诺和格罗夫的第一版《音乐与音乐家词典》之间的很重要的词典学著作。这项工作于1890年完成,在后来的修订本中保留了最综合、最有权威的这类英语著作。珀西·斯科尔斯的《牛津音乐之友》(1938)运用更独特的方法进行词典编辑,但它包括了许多别处不易收录的信息。埃里克·布洛姆的《人人音乐词典》(1946)比它的袖珍本能提供更有用、更可靠的资料。这两部著作后来都有新版本出版。
    在英国音乐的发展过程中,大学在第二次世界大战前所起的作用并不显著,尽管个别学者如爱丁堡大学的唐纳德·托维和剑桥大学的登特对那些与他们有联系的学生有着很深的影响。牛津和剑桥继续起着领导作用,部分原因是由于他们有丰富的档案资料,另外还有牛津的杰克·韦斯特拉普和剑桥的瑟斯顿·达特和他们作为前辈的榜样作用和教学改革。达特还是伦敦大学的国王学院的专职音乐教授,他影响了整个一代英国学者。现在英国其他许多大学有很知名的音乐学院,其中有一些资助研究院水平的研究。
    讲英语的英联邦国家的音乐学研究的发展是近些年的事情。只有新西兰通过交换学者与英国保持着密切的传统关系。毕业于牛津的英国学者彼得·普拉特在奥塔哥任教(1957—75);在剑桥学习早期英国键盘音乐的新西兰人约翰·斯特尔后任教于奥塔哥;还有一些在英国定居的新西兰学者。在澳大利亚,美国模式开始流行,例如在阿得雷德由安得鲁·D·麦克里德领导的研究院和音乐学院和那里及其他音乐中心的联合体。然而英国学者仍占重要地位,著名的有戴维·格利弗和唐纳德·皮尔特,皮尔特和弗兰克·卡拉韦在音乐教育方面十分活跃。其他较活跃的学者有戈登·安德森、彼得·丹尼森和戴维·滕利。佩思和阿得雷德两所大学的音乐系编辑了音乐研究年鉴。这是非常宝贵的资料。加拿大音乐学很自然是倾向美国而不是英国(或法国),加拿大有几所有名的研究院,美国式的多伦多大学研究院很著名;音乐教育是一个重要的研究领域。著名的学者有赫尔穆特·卡尔曼、玛丽亚·里卡·马尼蒂斯、休·麦克劳恩和A·科林·斯利姆。

    4、德国和奥地利
    18世纪,音乐的重心从欧洲南部国家转移到北部国家。音乐学研究也是一样。这一趋势中最值得一提的有两人。一个是马丁·格贝尔特(1720—93),他是圣布莱斯修道院院长,他第一个把中世纪音乐归入评论范畴。他的宗教音乐史著作《宗教音乐和朗诵》(1767)和中世纪研究论文选集《宗教音乐中的圣经》(1784)被伯尼和福克尔大量使用。另外一个人就是恩斯特·路德维希·格贝尔(1746—1819),他从修订和扩写瓦尔特的《音乐辞典》(1732)的传记词条开始,相继出版了在当时规模空前的传记参考书《音乐家历史——传记辞典》(共两卷,1790—1792)及其续篇《音乐家历史——传记新辞典》(共四卷,1812—14)。
    德国在建立现代音乐学学科方面,在欧洲除法、意、英外占领先地位。德国大学体系提供了一种制度结构,这种结构可以容纳新的领域。这样19世纪的德国音乐学建立起丰富的档案,对其它任何国家也适用。评论性文章、权威性传记、书目和分类等著作大量出版,在二次大战期间也未中断。与此同时出现的学科与印刷业有着密切联系。最大的出版社莱比锡的布赖特科夫与黑泰尔公司和C·F·彼得斯乐谱出版公司及美因兹的肖特出版公司都慷慨支持学术活动,他们不仅出版和研究专著,还通过出版杂志来传播研究成果。1798年由弗里德里克·罗克利茨在莱比锡创办的《通俗音乐报》是这类杂志中最早的一种。这种杂志被《Cacilia》(由美因兹肖特公司出版,从1824—1848年由戈特弗里德·韦伯和西格弗里德·德恩继续编辑)和《柏林通俗音乐报》(从1824—1830年由A·B·马克斯编辑)当作样本。另外一种重要的评论杂志是罗伯特·舒曼的《新音乐杂志》,创刊于1834年,并延续至今。19世纪末,德国音乐学达到了一个很高的专业水平,这在《音乐学年鉴》(从1885—1894由克里桑德、施皮塔和阿德勒联合编辑),《彼得斯音乐图书年鉴》(1894—1940年,由埃米尔·福格尔创办)和《音乐史月刊》(罗伯特·艾特纳创办,1869—1905)中有很明显的反映。
    约翰·尼古拉·福克尔(1749—1818)是19世纪早期崛起的新一代学院音乐家的领袖。他一生中的大部分时间是在格廷根的乔治—奥格斯特大学,1769年第一次作为学生在那里学习法理学,后来在大学教堂作风琴手,1779年又成为音乐指挥;1787年获得一个荣誉博士学位。福克尔的许多重要著作包括第一部用于音乐研究的音乐书目(《音乐文献概论》,1792),一部音乐史著作(《音乐通史》,1788—1801)和第一次尝试编写的J·S·巴赫传记(《论J·S·巴赫的生平、艺术和作品》,1802)。18世纪末格廷根是一个活动频繁的中心。1734年由汉诺威的Elector,即英格兰乔治Ⅱ世创办的一所大学,它的英—德研究和以约翰·冯·缪勒领导的“全世界的历史学家”的学派的发展引人注目。他们提倡的观点是历史学研究要远远超出传统的以政治和军事事件为重点的范围,并为福克尔的音乐史研究提供了一个框架结构。
    福克尔并不是一个孤立的例子。1779年丹尼尔·戈特洛布·蒂尔克(1750—1813)在格廷根被任命为大学音乐指导,他在哈雷大学也被授予了同样的职位,在那里他讲授音乐史、理论和美学。从那时起,浮兹堡的弗朗兹·约瑟夫·弗罗利奇、莱比锡的克里斯琴·弗德里奇·米凯利斯、吉森的弗迪南德·加斯纳、柏林的阿多尔夫·伯恩哈德·马克斯和波恩的卡尔·布赖登斯坦就努力把音乐列入德国大学和学院的课程。布赖登斯坦是第一位担任音乐教授的音乐家(1826),但直到1870年维也纳音乐评论家爱德华·汉斯利克第一个在维也纳大学的音乐史学和美学课中使用“正教授”(Professor ordinarius)的头衔。斯特拉斯堡大学的古斯塔夫·雅各布斯塞尔于1897年在德国第一个获得了教授头衔。在1904至1960年间只有二十一所德国大学有正式的正教授职称,第一批获此头衔的学者列表如下:
    1904 柏林:赫尔曼·克雷奇马尔
    1909 慕尼黑:阿道尔夫·桑德贝尔格
    1915 波恩:勒德威格·希德梅尔
    1918 哈雷:赫尔曼·阿贝特
    1920 布累斯劳:马克斯·施奈德
    1920 格丁根:弗里德里希·路德维希
    1920 莱比锡:赫尔曼·阿贝特
    1921 海德尔堡:特奥多尔·克罗伊尔
    1928 基尔:弗里茨·施泰因
    1929 布赖斯堡:维利巴尔德·古利特
    1932 科隆:特奥多尔·克罗伊尔
    1935 法兰克福:约瑟夫·马勒·布拉陶
    1944 前苏联加里宁格勒:汉斯·恩格尔
    1946 美因兹:弗朗兹·阿尔诺德·施米茨
    1946 马尔堡:汉斯·恩格尔
    1946 明斯特:沃纳·科特
    1947 耶拿:汉斯·约阿希姆·莫泽尔
    1952 杜平根:沃尔特·格斯滕伯格
    1956 汉堡:海因里·胡斯曼
    1958 萨尔布吕肯:约瑟夫·马勒·布拉陶
    1960 浮兹堡:乔治·赖克特
    德国有大学还给其他许多杰出的为他们自己的学科领域发展作出贡献的学者授予学术头衔。胡果·里曼(1849—1919)就是一个很好的例子,他是20世纪初德国音乐学界的杰出人物。里曼在写作和教学的范围和影响上,被人们拿来与费蒂斯作比较。这两人对知识有着广泛的爱好。在1898年里曼在写给汉斯·胡贝尔的一封信中询问在巴塞尔一所大学的职位时中肯地称他的研究领域是“彻底的音乐理论,音乐史,包括美学和音响学,键盘训练和演奏实践”。里曼除了有许多专著和手册外还有许多重要的有关早期音乐的著作(如由曼海姆学校出版的有关音乐的《德国音乐的里程碑》和约五十卷的题为《音乐博物馆》的早期室内乐作品集,还有他的《音乐辞典》。1882年出版第一版,直到第十二版(1959—75)仍有着巨大影响。
    19世纪,与维也纳古典作曲家学派同时还有一个维也纳音乐学学派,它对德语国家的音乐学发展有着很大的影响。核心人物是拉斐尔·格奥尔格·基泽维特(1773—1850),他是奥地利军事部办公室的公务员(他曾在一次比赛中战胜弗蒂斯获得有关荷兰人音乐的论文奖)。他对早期非宗教歌唱音乐很有兴趣,这使后来他的研究工作扩大到对早期中世纪旋律风格产生这一时期的综合研究(非宗教的歌唱研究,1841)。他还对阿拉伯音乐、音调和律学以及中世纪乐器作研究。他是一部音乐史概要(欧洲—西洋音乐史,1834)的作者,这部著作以与过去伟大的创作音乐家的生涯相一致的值得纪念的文化事件为依据,是第一部这种类型的著作。军事办公室中基泽维特一位更年轻的同事塞尔斯·艾德勒(1792—1831)运用自己外交身份的有利条件遍游意大利,了解和记录早期音乐,并把搜集的资料寄给维也纳的基泽维特。坎德勒与罗马帕勒斯特里那历史学家和传记作者吉乌塞普·贝尼建立了相当密切联系。事实上他还准备把贝尼的著作缩译成德文版本。这类爱好音乐的政府官员还有阿洛伊斯·富克斯(1799—1853),他热衷于搜集音乐手稿,维也纳作曲家许多伟大的作品都是由他搜集的。
    安东·施密特(1784—1847)是奥地利图书馆音乐部的领导,是音乐印刷史方面的专家。他出版了一部非常重要的专论《奥塔维阿诺·迪·斐特鲁契和他的16世纪的继承者》(译注:奥塔维阿诺是活字音乐印刷术的发明人,1845)并为《Cacilia》杂志撰写了一系列的目录学方面的论文,该杂志以图书馆中早期印刷的音乐藏书为基础。他还是第一部评论性的格鲁克传记的作者。
    19世纪末处于领先地位的音乐史学家是从维也纳的一批音乐史学家中脱颖而出的,尽管他的出生在布拉格附近。他就是奥古斯特·威廉·安布罗斯(1816—76),是拉斐尔·基泽维特的侄子,有着广泛的文化实践。他在1862—1878年间出版了四卷本著作《音乐史》。安布罗斯的去世使他生前已上至1600年的研究中断了,但他的以原始调查为依据的早期复调音乐的研究为后来这些领域的研究确立了一种规范。
    继汉斯利克之后任维也纳大学音乐教授的是奎多·阿德勒(1855—1941),他曾长期致力于奥—德音乐学研究并取得了很多成果。他还与克里桑德和斯皮塔共同编著了《音乐学年鉴》,他还是《奥地利音乐名作集》(1894—)的创办人和主编。阿德勒的著作总是采用历史的方法,但他认为任何一位20世纪的学者都没有能力单独完成一部综合的音乐历史学著作。他与许多同时代的杰出专家合作共同撰写了《音乐史手册》(1924;第二版1930)。
    19世纪德国音乐学的任务范围广泛,并常有卓著成果,至少在第二次世界大战结束前,建立了学科范围与主体。面对一大批新发现的原始资料,这一时期中的许多主要名人编制了庞大的分类、目录和主题索引体系。这些著作中最有影响的就是罗伯特·艾特纳的十卷本著作《传记词典》(1900—04)和艾特纳与哈贝尔的《16、17世纪音乐作品目录》(1877),弗里德里希·路德维希的《最古老的风格和近世奥加农索引》(1910,后由盖恩里奇完成),埃米尔·福格尔的《1500—1700年意大利出版的世界声乐作品目录》(1892)和约翰尼斯·赞恩的六卷本著作《德国教会福音的旋律》(1889—93)
    由诺特博姆对贝多芬作品(1868年由哈尔姆和金斯基在1955年做了全面修订);路德维·冯·克舍尔对莫扎特作品的分类(1862,1937年第三版,1964年爱因斯坦的第六版)把主题索引提高到一个相当的水平。19世纪末在德国学术界新的研究范围中一种著作是《全集》,它是一种很全面的主要作曲家作品集,它经常是由许多编者合作完成的。从“巴赫研究会”1851年创立并尝试出版所有巴赫作品开始,这一模式就被一系列有关亨德尔(1858)、帕勒斯特里那(1862)、莫扎特(1876)、舒伯特(1883)贝多芬(1884)和拉索等作曲家的评论性著作采用。与此同时,又开始使用日臻完善的音乐学方法论来研究某一作曲家的生平和著作。这类研究效法的是菲利普·施皮塔关于J·S·巴赫(1873—80)的著名两卷本研究著作。
    在20世纪前三分之一的时间里,德国音乐学沿这一过程发展很快,大量的权威性著作使德国学者处于音乐学的前列。我们可以列出一长串著名的音乐学家的名单:研究中世纪和文艺复兴时期音乐的海因里希·贝塞勒;研究德教堂音乐的汉斯·约阿希姆·莫泽尔;研究音乐记谱法的约翰内斯·沃尔夫;研究格里哥利圣咏和弥撒历史的彼得·瓦格纳(1914);研究神剧(oratorio)历史(1911)、莱比锡音乐史(1927,1941)和早期音乐演奏实践(1931)和研究美学与符号学(1941)的阿尔诺德·舍林。舍林还提供给人们一种新的音乐研究工具——古代音乐选集《谱例音乐史》(1931),格奥尔·金斯基编辑了有关音乐史的图片资料选集《图片音乐史》(1929)。恩斯特·比肯发展了原来由阿德勒提出的专家合作编写历史学的观点,编辑并亲自参与撰写了杰出的十卷本著作《音乐学手册》(1927—31)它的各分卷是分别由罗伯特·拉赫曼、库尔特·萨克斯、海因里希·贝塞勒、罗伯特·哈斯、汉斯·默斯曼、奥托·厄斯普朗和弗里德里希·布鲁默等一批杰出的德国音乐学家撰写的。
    就在同一时期,埃里克·冯·霍恩鲍斯提尔和库尔特·萨克斯从事于乐器分类和历史研究的基础工作,其卓越成果发表在萨克斯的《实用乐器词典》(1913)和《乐器学手册》(1920)上,随着一批批新的大学生完成音乐学的博士课程,随着德国出版商扩大他们对所有音乐研究的支持,德国似乎理所当然应该总是处于音乐学国际水平的支配地位。事实上,在德国建国初期,就由奥斯卡·弗莱舍和马克斯·塞弗特于1899年创办了“国际音乐协会”。它于1914年解散,但在1927年维也纳,贝多芬逝世一百周年纪念期间,一个新的组织“国际音乐学研究会”成立,奎多·阿德勒任名誉主席,彼得·瓦格纳任主席。
    然而,由于德国和奥地利文化和生活各方面的原因,纳粹主义政治导致了德国音乐学的支配地位的削弱和结束。后来,第二次世界大战期间,国家的衰退是音乐学界受破坏的一个原因。第二个原因就是为了摆脱法西斯种族迫害,许多德国和奥地利的第一流的音乐学家被迫移居国外,这些人包括:维利·阿佩尔、曼弗雷·布科夫策尔、汉斯·大卫、阿尔弗雷德·爱因斯坦、卡尔·盖林格、奥托·戈姆波希、保罗·内特尔、库尔特·萨克斯、利奥·施拉德、和伊曼纽尔·温特尼茨,有一些人逃离了欧洲。不仅仅是德国大学由于许多学者的流失而严重削弱,从总体上看,整个国家也与学科的飞速发展无缘,而在世界的其他地方,特别是在美国,由于那些被迫离开德国的音乐研究家在那里定居,而使情况迥然不同。

从1945年开始,德国音乐的传统慢慢得到恢复,尽管至少对西德来说,许多战后的成果属于与国际上广泛合作的结果;在东德,研究的重点是不同社会制度的音乐。学者们关心的是完成三十年代以前未完成的工作。许多原先完整的版本中断了,而被新的版本所代替,例如,有关许茨、巴赫、亨德尔和莫扎特的版本。使德国和奥地利重新成为音乐研究中心的原因之一就是一直得到出版商的大力支持。支持音乐研究的不仅有布赖特科夫与黑泰尔公司、肖特出版公司和宇宙公司这样有悠久传统的公司,还有象贝伦赖特出版公司和亨勒公司这样优秀的后起之秀。
    随着慕尼黑的“古唱诗班”和维也纳的“音乐师”等组织对演奏术语的阐述,使对演奏实践的研究不断深入,从而好的权威性著作不断涌现。
    尽管由卡尔·弗特勒创办的贝伦赖特出版公司成立于第二次世界大战前(1924),但是我们必须承认它是战后几十年中最重要的音乐研究专著出版商。在一系列新的完整版本、分类、摹真本和更小的出版物中,最卓越的成果就是《古代和当代音乐》(MGG);第一分册出现在1949年,最后一册出现在三十年后。这部由杰出的编辑、学者弗里德里希·布卢默筹备的大型学术研究百科全书(十四卷,两个附录)可能是20世纪下半叶德国音乐研究中最具代表意义的著作。由于MGG知识量大并且细致,被看作是西方音乐史最重要的音乐研究知识的来源。不过,由于它尽可能在世界范围内收录学者的论文,所以它也具有国际影响。它既是德国人引以自豪,也是第一部已经完成的有国际影响的音乐研究巨著。
    如同在第二次世界大战德国崩溃之前那样,音乐学重又在大多数德国大学中占有重要地位。当一些具有长期影响的年长的人物(包括布鲁诺·斯特布莱因、沃尔特·威欧拉)的重要教学位置被中年一代学者占据(包括卡尔·达尔豪斯、赫尔穆特·弗德霍弗和路德维希·芬雪),新一代学者兴趣广泛,他们的知名度,随着他们著作的发展、参与国际会议以及研究项目而不断提高。当德国音乐学研究的垄断地位一去不复返时,我们也清楚地看到德国音乐研究学者团体重新占据了主要地位。
    5、其他西欧国家
    西欧较小的国家自然会在音乐研究的发展过程中效仿邻近的大国,许多国家效仿德国。他们自己传统的发展相对滞后,而且不总是具有特色的——从某种程度上讲,其特色取决于一个国家以往的音乐发展。瑞士就是一个典型的例子,它是三大文化的连接点。瑞士的学者广泛进行本国音乐史(著名的新教圣歌)的研究,效力于词典、杂志的出版工作;但是撇开对中世纪和文艺复兴时期的不断研究,我们很难从彼得·瓦格纳、雅克·亨特欣、肯特·冯·菲舍尔(是一位有国际影响的人物)和马丁·斯特赫林这些不同时代的杰出学者的著作中找到任何民族特色。“Basiliensis圣乐学派”的研究活动反映出学者们对音乐学的实际使用感兴趣,奥古斯特·温津格和伍尔夫·阿尔特也参与了这项工作。
    南部国家对演奏实践和乐器进行研究,具有代表性的有D·F·肖伊尔勒(1855—1927)的乐器搜集和最近J·H·范·德·米尔的保护工作,古斯塔夫·伦哈特的对演奏的研究,弗里茨·克努夫的出版物和弗伦特罗普的历史上乐器的设计。在荷兰,阿尔伯特·斯米热尔斯对历史音乐学(荷兰的“荷兰音乐史学协会”创建于1868年,进行此项研究——该协会是世界上最古老的)作了论述,他是荷兰一所大学(乌得勒支,1928)该学科第一位审稿人,约斯堪版的编辑和其它法语——佛兰芒语音乐的学者,也是包括爱德华·里泽在内的一代荷兰学者的导师;另外圣歌学者约瑟夫·斯米茨·范·维斯伯吉和从事17—19世纪演唱和歌剧研究并在社会音乐学研究中取得新的卓越进展的弗里茨·诺斯克也对此作了论述。把历史学、社会学和民族音乐学的传统(这些传统首先是由乐器家和印度尼西亚音乐学者贾普·孔斯特继承下来的)集中在一起就是本世纪七十年代荷兰音乐学的特征。在比利时,罗贝尔·朱利安·范·马尔德根(1810—1893)编写了二十九卷的关于早期佛兰芒音乐的著作,虽然编辑过程中有这样那样的缺点,但它仍为后人提供了有价值的资料;埃德蒙·范德·斯特拉滕发表了八卷本著作《La musique auf Pays-Bas avent le X IXe siecle》(1867—88),论述了早期佛兰芒音乐家在其对整个欧洲最具影响力时的活动。从某种程度上说,由于欧内斯特·克洛森的积极努力,从1931年开始,大学里才有了音乐学研究课程。夏尔·方·当·博朗是一位很有影响的人物,他在布鲁塞尔和列日指导他的学生苏珊娜·克勒克斯—勒琼、艾伯特·范德·林登和罗伯特·万格,他在他的女婿斯塔福德·凯普的协助下创建了“古代音乐乐团”。乔泽夫·罗比耶恩斯和雷内·贝尔纳论述了基督教音乐研究的传统。
    通过伊吉尼·安格莱斯、乔斯·玛利亚·劳伦斯·西斯特罗和乔斯·洛佩斯—卡罗这些神父——学者在发掘他们自己国家基督教会音乐传统的杰出工作,使得类似的传统也对西班牙音乐学产生了影响。但是最主要的著作是M·H·埃斯拉瓦.Y·埃利桑多(1807—78)的十卷本著作《西班牙圣乐》和F·A·巴尔维里(1823—94)所著15、16世纪西班牙复调合唱曲的重要曲集《15、16世纪教会歌曲集》。然而,真正的现代西班牙音乐学之父是费利佩·佩德雷尔(1841—1922),他是一位作曲家、教师、作者和音乐编辑。他最著名的著作有他编辑的早期西班牙作曲家宗教音乐集《西班牙乐派圣乐》(1894—8)和卡维松的键盘乐集,特别是《维多利亚》著作全集;除安格莱斯外,研究古代民族音乐的另一位重要学者就是乔斯·苏比拉·普伊格,特别是在西班牙戏剧音乐方面是一位多产作家。
    斯堪的纳维亚学者尽管过去多从事于民族音乐研究,现在也转向研究德语国家,特别是瑞士。托拜厄斯·诺尔林德(1879—1947)是瑞典一位资深学者,他在莱比锡和慕尼黑从事研究工作;他的学生卡尔·阿伦·莫伯格(1896—1978),被认为是瑞典音乐学的创始人,在维也纳和弗里堡从事研究工作;还有莫伯格的继承人英格玛·本特森,在巴斯勒从事研究工作。莫伯格的研究包括早期瑞典音乐和民歌,而本特森在他转向社会学——音乐研究前,从事J·H·罗曼和其他瑞典作曲家的研究。本世纪三十年代从德国涌入瑞典避难的学者也做出了很大贡献。在丹麦音乐学产生的时间更长:安格尔·哈梅里克(1848—1931)获得最早的博士学位(1892),并在哥本哈根担任音乐讲师(1896),他是埃里克·亚伯拉罕森(于1926年成为丹麦第一位音乐学教授)和伟大的帕勒斯特里那学者克努德·耶普森(于1946年成为奥胡斯大学的第一位教授)的导师。詹斯·彼得·拉森有关古典时代的研究和一些丹麦学者有关拜占庭的研究,有助于使国家的音乐学研究达到国际水平。在挪威的奥斯陆,曾在海德尔堡和柏林从事研究的奥拉夫·格温成为第一位音乐研究的大学教授;他和奥利·桑德维克在1937—9年间编写了第一本正规的大学音乐讲义。民间音乐的研究大多以这些著作为基础;在斯堪的那维亚,包括新教教堂音乐传统在内的传统民族音乐的研究总是占据很重要的位置。芬兰音乐学创始人是伊尔马里·克罗恩(1867—1960),他在莱比锡和魏玛从事研究工作,于1916年创建了芬兰音乐研究协会;他主要从事理论、教堂音乐和芬兰民间音乐的研究。埃里克·杜瓦斯茨特杰纳的关于西贝柳斯及同时代作曲家的研究是近年来芬兰音乐界的卓越成果。
    6、前苏联
    前苏联音乐史的学术研究始于18世纪,特别是在彼得大帝(1689—1725)统治下与西欧国家交往频繁后。第一批有影响的著作是由在俄罗斯的外国人撰写的,如伦哈德·尤勒的《Tentament novae theoriae musicae’(1739)和乔治—沃尔夫风·克拉夫特(1701—54)的关于共鸣的演讲稿(1742年用拉丁文发表,1744年在俄罗斯出版)。这两人都是著名的数学家。雅各布·冯·斯塔林(1709—85)第一个出版了俄罗斯音乐资料的著作,黑戈尔德的《Beylagen zum neuveranderten Russland,ii》(里加和莱比锡,1770)中的“俄罗斯音乐信息”。俄罗斯的第一种音乐杂志是由德国人约翰·丹尼尔·格斯滕堡编辑的《圣彼得堡音乐杂志》(1794)。到18世纪末,俄罗斯人开始通过搜集民歌(楚托夫斯基)来研究他们的音乐遗产以及丰富的教堂音乐。埃夫菲米·博克哈维蒂诺夫(1767—1837)是第一个收集俄罗斯圣乐资料的人,他更以基辅的大主教欧根的名字而著称,他在1797年关于该学科的演讲稿在两年后出版。
    一些19世纪早期的俄罗斯作家喜欢研究欧洲音乐。例如,康特·格里高利·奥洛夫(1777—1826)发表了他的《意大利音乐史论文集》(1832),和由亚历山大·乌利比谢夫(1794—1858)、威廉·冯·伦茨(1808—83)合著的关于莫扎特和贝多芬的著作。
    弗拉迪莫·奥多耶夫斯基王子(1804—69)尽管只是个业余爱好者,但却在俄罗斯音乐研究中起了非常重要的作用,我们可以把他看作是俄罗斯音乐学的创始人之一。俄罗斯圣乐历史学的学术性研究是从19世纪六十年代才真正开始的,从事这项研究的有德米特里·雷朱莫夫斯基(1818—89),斯特帕恩·斯莫伦斯基(1848—1909),伊凡·沃兹内森斯基(1838—1910),特别是瓦思利·米塔罗夫(1862—1926)和阿纳托利·普雷奥布雷兹亨斯基(1870—1929)。
    除了《访问俄罗斯》(1866)中亚历克西·维塞罗夫斯基的文章,用俄语对俄罗斯音乐史作论述的有弗拉迪莫·米什诺维奇的《俄罗斯人生活的历史研究:有关文化和社会的俄罗斯音乐史论文集》(圣彼得堡,1879)。在随后的四十年中,苏维埃建立了社会主义共和国联盟,一批作者致力于俄罗斯音乐史的研究。最有影响的可能就是弗塞沃劳德·切希克欣(1865—1934,俄罗斯歌剧史学家)和尼古得·芬迪曾(1868—1928,主要杂志《俄罗斯音乐报》(1893—1918)和《音乐的过去》年鉴(1903—11)的创办者和编辑)。芬迪曾毕生致力于他的著作《从最早时期到18世纪末俄罗斯音乐历史学的文集》(1928—9),仍是俄罗斯音乐最综合全面的评述。在杂志《当代音乐》(1915—17)中许多著者都在文章中举例说明19世纪及同时期音乐的分析和历史音乐学在十月革命前所达到的高水平。
    在战争之间音乐学有着显著的发展。也许意义深远并得到国际承认的是由佩维尔·拉姆任编辑从1928年开始的穆索尔斯基乐谱原作的出版。这对原始资料系统评论性研究有很大的促进作用。最有意义的是对音乐作为一门艺术的基本条件进行重新的研究,研究它的组成和对观众的影响。本世纪三十年代后,苏联人用具有很强的马克思主义倾向的理论观点及根据官方传播的社会主义现实主义的观点对这些问题进行研究。这些研究的领导人有鲍里斯·阿萨菲耶夫(也曾用笔名伊戈尔·格列博夫),他是一位博学的学者,提出了音调的观点,这个观点论述了通过对熟悉的旋律模式的联想而产生的听觉幻觉;还有博尔斯拉夫·雅伏尔斯基,在他的“听觉倾向”理论中建立了和声节奏的概念。从三十年代中期历史学领域最主要的是塔玛拉·利瓦诺瓦,他的著作特别是经典著作《关于俄罗斯音乐文化历史学的论文和文献集》(1938)以及鲍里斯·亚罗斯托夫斯基的舞台演出艺术著作是俄罗斯音乐学中最具权威性的著作。许多学者都试图综合论述世界音乐史,著名的有罗曼·格鲁拜尔。
    从1945年起,多数年轻学者把研究重点放在俄罗斯音乐和其他苏联少数民族方面,著作、杂志、年鉴数量也不断增加。音乐目录不只局限于现今著作,还包括以往的论著(如利瓦诺瓦的《俄罗斯音乐历史文献》),词典学也得到发展:鲍里斯·施蒂诺雷斯和伊兹雷尔·亚波尔斯基是这一领域中的杰出人物。尤雷·凯尔第什是一部俄罗斯音乐史和18世纪俄罗斯音乐的总览的作者,一部苏联人民音乐史的主编;他还是最大的苏联音乐百科全书的编辑和第一部俄罗斯音乐名作集的编辑。有许多俄罗斯作曲家及其作品的传记研究;森扬·金兹伯格编辑了一本一直到格林卡的俄罗斯艺术音乐选集,并重新研究俄罗斯圣乐。列夫·马采尔是一位著名的理论家,而弗拉迪莫·普罗托波波夫研究西方和俄罗斯的复调音乐。艾布拉姆·高曾帕德研究俄罗斯歌剧,研究民间传统的学者包括有伊萨利·曾特索夫斯基和罗伯特·阿特阿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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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0-8-16 |

    7、东欧
    和前苏联一样,过去音乐的主要领域有:教堂音乐和歌剧史、本地音乐史并发展民间音乐。近些年还用马克思主义对音乐作系统的社会学的研究,在这一地区,音乐社会学已成为一门独立的科学。
    第一部波兰音乐学著作中传记词典《古代与现代斯拉夫与波兰音乐家》(1857),作者是钢琴家、业余学者沃采奇·苏文斯基(1805—80)。同年约瑟夫·西科尔斯基(1813—96)创办了著名的杂志《群众音乐》,但只出版了五年。乔泽夫·瑟齐恩斯基(1851—1919)开始撰写一部含有丰富教堂音乐遗产的选集《波兰宗教音乐集》(1885—96)。19世纪学者的许多著作是有关肖邦的,包括莫里西·卡拉索斯基,他还是第一部波兰歌剧史的作者。第一部波兰音乐史全集大概就是亚历山大·波林斯基的《Dzieje muzyki polskiei》(1907)。在20世纪头十年只有不到八位波兰人在德国获得音乐学博士学位。1911年,在波兰的克拉科夫有了第一位大学音乐学教授。到第一次世界大战为止,一批学者已撰写了有影响的不朽著作。第二代学者包括希罗尼姆·费希特、乔泽夫·乔明斯基和索菲亚·丽莎,他是东欧音乐美学和编史工作的思想领袖,也是最有影响的音乐学家之一。出版音乐专著的两个中心是华沙和克拉科夫,还必须加上拜德高斯茨,在那里从1966年起,每三年举行一次东欧音乐学者会议,会议名为“东欧古音乐研究”。最年轻的一代学者包括斯蒂芬·雅罗欣斯基、博加斯劳·谢弗、齐格蒙特·M·西韦利斯基和迈罗斯劳·玛兹。
    罗马尼亚的音乐学先驱是人类学家迪米特里·坎特莫(1673—1723),他著有论罗马尼亚音乐(1716),还研究土耳其音乐并发明了一种记谱系统用来记录这种音乐。20世纪前,有一些人开始搜集教堂音乐,著名的有安东·潘(1797—1854);约瑟比乌斯·曼迪切夫斯(1857—1929,维也纳伟大的学者和编辑,他原是罗马尼亚人)。直到第一次世界大战后,康斯坦丁·布雷洛的民族音乐研究和乔治·布雷泽尔、艾奥恩·D·皮特斯库(1884—1970)的教堂音乐及其与拜占庭音乐联系的音乐研究工作的开展,标志着现代音乐学的开端。更年轻的一代学者包括:维奥雷尔·卡斯玛,他那代人着重研究罗马尼亚音乐史,重点研究埃内斯库的音乐。
    在保加利亚,在伊凡·坎布罗夫与斯拉詹·布拉肖万诺夫(1946年,第一部保加利亚音乐史的作者)前,除了有一些民间音乐的研究外,并没有真正开展什么学术活动。从1945年开始,成立于1948年作为保加利亚科学研究院一部分的音乐学研究院支持了很多学术活动。纳内林·卡拉斯特夫是保加利亚一位重要的专著作者;他还负责编篡了第一部综合性保加利亚音乐百科全书。
    第一位系统搜集捷克音乐家资料的似乎是博胡莫·德拉巴克,他的《艺术通史辞典》1815年完成。奥塔卡·霍斯廷斯基(1847—1910)的著作中更系统地研究了捷克和斯洛伐克音乐史,霍斯廷斯基还培养了一代学者,包括多布罗斯拉夫·奥雷尔、奥塔卡·齐奇和最著名的弗拉迪莫·赫尔弗特(1886—1945),赫尔弗特是捷克斯洛伐克1918年独立后一位成果丰硕的杰出学者。奥塔卡·索雷克(1883—1956)毕生致力于德沃夏克的研究。在布拉格,学术活动由博胡莫·斯特德恩领导,他是词典《捷克斯洛伐克手册》(1963—5)的合著者。布尔诺中心是由简·雷塞克长期领导的,他不仅撰写了一部论述到19世纪初的综合性捷克音乐史还是《波西米亚古音乐史》丛书的负责编辑,并着重研究意大利单音音乐作品。布拉迪斯拉发团体是以奥雷尔为核心的。在斯美塔那前,最优秀的捷克音乐选集是由雅罗斯拉夫·波汉卡(1924—64)编篡的。历史学研究还得益于高水平的杂志和出版物的大量发行。
    匈牙利音乐学在1918年前与奥地利的联系甚密。李斯特关于吉普赛音乐的论著引起人们对传统民间音乐的兴趣,使得科达伊和巴托克后来专门进行此项研究。匈牙利第一种音乐杂志《Zeneszeti Iapok》由卡奈尔·艾布兰依创刊于1860年;而埃米尔·哈拉茨蒂(1885—1958)为了使其他国家人民了解匈牙利音乐作了很多工作。现代音乐学研究始于1918年,特别是从本斯·萨博尔克西(一位研究匈牙利音乐远古以及现代发展的杰出学者)、奥托·戈姆波希(知识渊博的中世纪研究家)和德内斯·巴萨(以关于海顿和匈牙利音乐的研究而著称)的著作中可以反映出来。拉茨罗·索姆费(生于1934年)对海顿的研究处于对当今作曲家研究的领先地位。
    在南斯拉夫19世纪开始的音乐编史工作可以追根溯源到1918年前的奥地利帝国。最有影响的人物大概就是民族音乐家弗朗乔·库哈克(1834—1911),他想当然地认为克罗地亚音乐学源于海顿、塔尔蒂尼和李斯特。在斯洛文尼亚,彼得·雷迪克斯出版了《Frau Musica in Krain》,这标志着斯洛文尼亚音乐史研究的开始;然而第一位真正从事该项研究的学者是约瑟夫·曼塔尼(1860—1933),他长期在维也纳从事研究活动。德雷根·普拉莫奈克(生于1895)是有国际声誉的学者,他以14—16世纪的音乐研究为重点,他的贡献是出版了一部沃克该姆作品集。从1945年开始斯洛文尼亚在音乐学研究方面取得了很大成就;Ljubljana大学第一位也是至今唯一的大学教授职位设立于1945年,由德拉格廷·克维特科任职,他是南斯拉夫最博学而消息灵通的现代学者;伊沃·萨皮西克在萨格勒市建立了一个重要的音乐社会学和美学中心。在塞尔维亚,作曲家、学者米洛捷·米洛捷维克(1884—1946)、斯塔·马诺吉罗维克(1890—1949)是首先从事音乐编史工作的人。斯坦纳·杜里克—克拉伊恩(生于1908年)从事塞尔维亚音乐史的一些研究,他是一些杂志的编辑。音乐学研究主要集中在贝尔格莱德(创立于1948年)、萨格勒布(1967)和卢布尔雅那的研究院。
    8、美国
    拉尔夫·沃尔多·埃纳森在一次题为“美国学者”的演说(1837)中强调美国要在人文主义学科领域作出自己与众不同的贡献,因为当时这一学科领域在欧洲已具有相当规模,而在美国还几乎没有形成,但他的这一倡议,很晚才有人响应。19世纪后期,美国学者才开始进行此项研究,并逐渐形成气候。最早有J·S·德·怀特的《音乐杂志》(1832—81)等这一类的出版物,《音乐杂志》包括音乐史资料及洛厄尔·梅松的著作,梅松是音乐教师,又是音乐精品的编辑和搜集者。A·W·塞弗(1812—97)认为地理差异越大,音乐学的研究越不一样,塞耶是撰写贝多芬传记的先驱,1865年被任命为美驻迪里雅斯德领事。
    第一位真正美国派学者奥斯卡·乔治·西奥多·索内克(1873—1928),他出生在美国,学于德国,是美国国会图书馆第一位音乐图书部主任,任职十五年(1902—17)。索内克不仅为国会图书馆的音乐搜集做了很多工作,他还撰写了许多音乐学的研究论文,编辑了一本早期美国音乐目录和注释翔实的1800年前印刷的歌剧剧本目录》1914),他还是《音乐季刊》(由G·希尔默出版)的第一任编辑。该杂志从1915年开始登载重要的音乐论著,并一直是发行最广的美国杂志。
    在两次战争期间,美国音乐学在研究院中奠定了高水平的研究基础,并逐渐使其成为一门学科。早在1915年,《音乐季刊》就在沃尔多·塞尔登·普拉特的题为《为了音乐学》的文章中就涉及到这一领域。尽管“音乐学”已经第一次引起了美国人的强烈注意,直到三十年代早期,学术界才广泛接受了这一概念,并使其取得了与其他人文学科同样的地位。美国大学中对音乐学学科确立有影响的人物是奥托·金凯尔代(1878—1966)。和索内尔一样,金凯尔代也学于德国,在那里他不仅获得了哲学博士学位,还在1910年被任命为布莱斯劳大学皇家普鲁士音乐学教授。1914年返回美国任纽约公共图书馆音乐部主任,1930年任康奈尔大学音乐学教授,这是美国大学中第一个这类教授席,他还是美国音乐协会的第一任主席。
    1934年6月3日,在纽约华盛顿广场南侧25号的私人住宅内。九人组成了美国音乐学协会(AMS),协会从1950年开始发行的刊物《杂志》到七十年代中期全国发行量超过三千份,该协会一直被认为是美国音乐学界的核心专业协会。另外还有协会的年会,协会的十五个分会每年都定期举行自己的研讨会,会上学者们宣讲自己的论文。1961年该协会在纽约主持了八个国际音乐学协会的会议,1977年在加利福尼亚的伯克利主持了十二个会议。不可否认,尽管AMS的成员在各个领域的研究都很活跃,至今美国音乐学主要还是研究西方史的传统内容。1954年民族音乐学协会成立,这成为民族音乐学及其杂志出版的一个中心。象1934年的AMS一样,民族音乐学协会在1955年被美国研究协会委员会吸收为会员组织。虽然协会之间有形式上的区分,但共同的研究主题形成共同的认识,使得传统的音乐学学科和与其相对应的民族音乐学学科联系在一起。如题为《音乐学》(1963)的重要论文集,发表了一系列的美国人文学科的论文,著者是以音乐史著作著称的弗兰克·李·哈里森(来自英国)和克劳德·V·帕利斯卡及民族音乐研究家曼特尔·胡德。最近,哈里森专门从事民族音乐学教学和研究。
    自从1932年在康奈尔大学,美国第一次授予音乐学博士(授予J·里·巴伯),这一学科领域在大学中不断扩大。音乐在美国大学中作为一门单独的课程时间较晚,但在过去的七十五年中也有了很大发展。今天,没有哪所美国大学或学院没有这一课程,另外还有声乐和乐器演奏课,至少也有讲授音乐理论或从一个或多个方面讲授音乐史的基本课程。许多学校的课程更多,包括理论、分析及相关领域,还有音乐史文献的所有课程。并经常补充一些有关非欧洲音乐的课程。
    从1945年开始授予了大批音乐学博士,这标志着美国自己培养的学者人数不断增多,但也意味着授予的大学职位数量比原来大大增加,尽管这一势头随着最近的经济衰退有所减弱。在某种程度上讲,美国音乐学在各研究领域和学科中的成果归因于许多创业者在大学里奠定了研究基础,归因于某些民间组织如Guggenheim基金会、美国研究协会委员会和联邦政府资助的人文学科国家捐赠基金会对美国学者研究的支持。甚至还要归因于金凯尔代以后一代学者的贡献,他们在美国以更现代的方式进行研究。在这些杰出的教师——学者中,有三位AMS的创始人:古斯塔夫·里斯、查尔斯·西格和奥立弗·斯坦克。美国培养的第一代和最近一代的学者分别在纽约大学和Princeton大学。他们是保罗·亨利·兰、格伦·海登、多纳尔·J·格劳特、查尔斯·沃伦·福克斯和阿瑟·门德尔。
    纳粹时期,德国学术界陷于瘫痪状态,这使得大批杰出的音乐学者涌入美国,这些学者包括维利·阿佩尔、曼弗雷德·布科夫策尔、汉斯·大卫、阿尔弗雷德·爱因斯坦、卡尔·盖林格、奥托·戈姆波希、保罗·内特尔、埃里克·哈茨曼、爱德华·洛因斯基、库尔特·萨克斯、利奥·施拉德和伊曼纽尔·温特尼茨。这些人都在一些重点学校任教,并在培养新一代学者的工作中起了很大作用;另外他们还都出版了自己的英文版著作,并把欧洲的背景情况和模式引入这些研究领域。随着第二次世界大战后欧洲的复苏,学科的国际化发展以多种方式进行;美国学者又开始游历欧洲并进行研究,与外国学者和一些学术机构合作;邀请其他主要外国学者到美国讲学,最近就有尼诺·皮罗塔,他任教于哥伦比亚的Princeton大学,然后在返回祖国意大利之前在哈佛呆了许多年。这些教师成为战后一代美国学者的中坚力量。这些学者包括巴里·S·布鲁克、霍华德·梅耶·布朗、詹姆斯·哈尔、丹尼尔·哈茨、约瑟夫·克曼、简·拉吕、刘易斯·洛克伍德和克劳德·V·帕利斯卡。
    美国音乐学已发展到一个相当成熟的阶段,它具有广泛的影响,可以说这种影响与大批学者运用共同的手段进行的研究工作是分不开的:一方面是研究西方音乐史,研究它的形式、领域和分学科(分类从档案工作到演奏实践,主要研究分学科本身。如“纽约专业音乐”的早期工作及哈伯德和都德的有根据的乐器设计工作);另一方面。民族音乐学研究人员不仅研究社会和文化关系中的音乐,显然还要运用民族学和人类学的方法。除了这些或多或少可以确定的研究外,还有一些现在或原来被忽视的领域开始得到重视,如纯理论和描述性的理论和分析(代表人物有米尔顿·巴比特和阿伦·福特),现代音乐、编史工作、民间和流行音乐以及被美国音乐历史学家长期忽视的美洲大陆音乐史(如吉尔伯特·蔡斯、罗伯特·史蒂文森和H·怀利·希契科克等作出了很多贡献)。现在有一些新的技术手段被运用,最突出的就是计算机,它不仅用在研究上,而且在研究成果的传播及研究课题的选择和阐述上产生深远影响。这表明对某一领域的多元论的阐述才是现实的,而且这一范围很可能仍然很广。
    也许,美国音乐研究面临着巨大的挑战,因为音乐学已是大学的一个学科,其影响已超出了学科本身的范围,还对音乐学院、音乐会甚至商业音乐业的工作都产生了影响。现在,美国音乐学已经摆脱了长期阻碍学术发展使其与大量制作和传播音乐的手段脱节的障碍(特别是出版发行和录音)。使音乐学不断摆脱实用的音乐活动、流传的许多错误信息和从19世纪延袭下来的根深蒂固的观点。然而我们还不能太乐观地推测是否大学能真正最终成为被大众广泛接受的知识形态的先行卫士,在未来的美国社会中,人们是否比以往更深刻地感受到音乐学及相关学科的最终价值。(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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